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裹了过来。江鱼一声惊呼,饶是他如今已经修成铁身,但是铁质脆硬,被那巨力一压,他周身骨骼立刻断裂了不知道多少,好似死蛇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这九龙行天大阵乃是龙穴的最后一道保全禁制,乃是以九州龙气发动。可想中原神州九州巨力在这小小的方丈之地发作,会造成多么可怕的结果。
若非江鱼并不处于阵法的杀阵中心,若非江鱼并不是这大阵要对付的目标,怕是江鱼早就被抹去了一切的存在。
只是可怜天欲宫主,她的身躯怎可能和江鱼这变态的强度相比?一声惊呼,她两条笔挺有力的长腿突然炸成了血浆,身躯被那巨大的力量重重的压在了地上。她一声厉啸召唤出了她的随身护法那万年邪魄,可是九道龙形风火气息缠着这万年邪魄一卷一绕,万年邪魄顿时翻为画饼。正在地上挣命的地煞殿主刚要求自己师祖救命,却猛不丁的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火灵蛇已经将四颗寸许长的毒牙很不客气的捅进了她的臀部肌肉,注入了正常分泌量十倍的毒液――这蛇儿却是知晓天欲宫主的厉害,唯恐毒她不死。
一团火光,天欲宫主化为飞灰。只有一声凄厉的‘师祖’,在巨响不断的龙穴中回荡。
正在破除祭坛禁制的黑衣女道猛的回头,阴狠毒辣的眼神朝着江鱼一瞥,看了一眼地上还在燃烧的天欲宫主残骸,她咬咬牙齿,打出几个印诀轰在了祭坛上,身上道袍化为一蓬乌光冲天而起护住了周身,抵挡住了四周地水火风无穷无尽的侵袭。江鱼不由得心中一颤,叫道:“你这女人还不逃命?有种,为了宝贝,命都不要啦!你他奶奶的有种!”眼看着大阵发动,四周已经变为鸿蒙,这女道哪怕有通天的本领也一时半会的难以凑到自己身边来伤害自己,江鱼舌头一痒,又胡说八道起来。
一通言语轰炸,气得那女道浑身直哆嗦。可是她还是忍下怒火,在那里不断的攻击禁制,却是懒得为了惩治江鱼而浪费时间。大阵发动,地水火风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以她如今快要飞升天外天天魔界的实力,也渐渐的有点抵挡不住了。手上灵诀连连变幻,层出不穷的魔功妙法轰在了那祭坛上,溅起了亿万朵光华火光,几个呼吸中,她已经破开了七层禁制。
江鱼还在破口大骂,那边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袁天罡大声的呼喊起来:“小鱼儿,你就省点力气罢。诶哟,这大阵发动了,你就顾着自己不要被那地水火风卷进去就是,你骂她做什么?等诸位师叔伯来了,就有这妖女的好看哩。”顿了顿,李淳风又叫唤起来:“刚才给咱们服下的是什么灵药?还有么?等会给咱们再来一剂,哎哟,为了发动这阵法,咱们精血亏损太厉害啦。”
黑衣女道被他们一呼一唤的叫嚷气得身体乱抖。黑色道袍下竟然是一丝不挂的她**着身体尖叫起来:“都给仙子我闭嘴!否则仙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鱼立刻反唇相讥:“你能把鱼爷我怎么的?不就是张开大腿吸干鱼爷我么?他奶奶的,鱼爷我手上就是补精气的灵丹多,有本事你找鱼爷我较量较量?”故意用那污言秽语辱骂这女道,江鱼竟然无端端的起了一种变态的快感。“仙子?我呸!你们天欲宫的女人,和那青楼中三个大钱一晚上的女子有甚区别呢?诶,我说仙子呀,我给你三贯大钱,你就从了我罢!”
怪声怪气的叫声,弄得袁天罡、李淳风哭笑不得,道门的历代护法,哪里有这种无赖?那女子更是气得娇躯乱颤,更兼那禁制反震,一口真元走岔了道儿,一口血就喷了出去。心血喷出,体内真气大乱,外面那黑色道袍所化的乌光顿时光芒大减,几道龙形气劲‘嗷嗷’嚎叫着冲进了乌光,擦着那女道的左臂就掠了过去。无声无息的,那女道的小半个上半身顿时化为一团灰烬飘散,疼得这女道不由得惨嚎起来。
眼看着骂声奏效,江鱼顿时士气大作,污言秽语市井街头的脏话不断喷出,那女道‘哇哇’叫嚷着,一边要用仅剩的一条手臂施展禁法去破除禁制,一边要回头对着江鱼反骂几句,更要分化心神运用法宝抵御大阵的攻击,这女子只觉得生平凶险,没有一次凶险过今日的。
突然间,李淳风也叫嚷起来:“那仙子,老道手上有三十贯大钱哩!”
‘噗哧’,女道从鼻孔中都喷出血来。李淳风的这一句嚎叫,比江鱼刚才的那‘三贯大钱’不折不扣的大了十倍!
‘啪嗒’,李淳风脸上不轻不重的唉了个耳光,袁天罡哭笑不得的瞪了李淳风一眼,怒骂道:“闭嘴,听江鱼一人。。。一人施为!”
骂声中,女道又连续吃了好几次恶亏,眼看着她就要抵挡不住大阵的侵袭要被那混沌卷成粉碎时,天花板上一阵仙音天籁传来,金花四散,一道金光自凭空出现的金碟玉符上洒落,数十个稀稀落落的银色蝌蚪古篆字在那金光中载波载浮,一股浩浩然拥有无上威严的气息凌空洒下。
江鱼身边金光闪动,元化真人连同十几个白须白发的老道冲了进来,一看到那金光银字,顿时惊喜的叫道:“天书圣谕被解开啦?”
‘天书圣谕’!
女道惊呼一声,身体再次被两条龙形风火擦过,半个身躯顿时化为乌有。她一声极其难听的尖叫,手上一枚玉简出现,将那空中的金光银字描绘了下来,一口精血喷出,整个人化为一道粉红色的电光,倏忽而去。数声雷霆闷响,她的那件护体宝衣被她当作替身留在阵内,数十道雷霆轰了上去,那宝衣顿时化为乌有。
大阵被停下,十几个老道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膜拜那金光银字。
江鱼则是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在那里哼哼道:“我,我要求,他奶奶的,我要在这龙穴中闭关养伤啊!我浑身骨头断了起码四五成啊!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阵法,连自家人都不认识,我,我伤得委屈啊。”
神气活现的火灵蛇盘绕在江鱼后脑勺上,‘咝咝’的吐了几下信子,看到四周没有人注意自己,它张开大嘴将自己从地煞殿主丹田中掏出来的快要成形的金丹吞了下去――有杀错,不放过,能进补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浪费的。
元化真人却好似没听到江鱼的叫声,他恭恭敬敬的将那天书圣谕记载在一枚玉简上,随后满脸喜色的说道:“天罡、淳风,师伯回山禀告此事,你们切要好好把守此处。”
说完,一干老道风风火火的又冲了出去,丝毫不把龙穴的安全放在心上了。
江鱼再一次的抬起头来,声嘶力竭的嚎叫道:“我要在龙穴闭关养伤哩!出家人,慈悲为怀啊~~~我他妈的重伤啦~~~”
尖叫声传出了老远,老远。。。
袁天罡、李淳风,却还在傻笑着看着那金光银字,半响才反应过来。
第五十章 捕风营(5207字)5.20第一章
天欲宫主丧,地煞殿主亡,地煞殿的主力更是被一举歼灭,总有三五漏网之鱼,数十年内却也难以作出什么大不得的事情来。虽然龙穴内那金碟玉符上记载的上天圣谕被那黑衣女道抄录了一份带走,那又有什么呢?为了这些事情而头疼的,应该是修士界的正道人物,和李隆基这个人间帝王,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故而李隆基的心情大好,哪怕是兴庆宫被打坏了不少花花草草的,他的心情也是很好。
花营四处出击,将那些和金刀道场有关系的官宦子弟一扫而空,金刀道场被查封,除了金姣姣和有数几个人,其他的首脑被一网打尽。从中搜查出的大量来往信笺,更是将地煞殿隐藏在各地军镇中的党羽暴露无遗,大唐朝几乎是在一夜间就除去了地煞殿对自己的威胁。所以,李隆基的心情好得难以形容,等得江鱼从龙穴出关,李隆基立刻给江鱼升官晋爵,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在龙穴闭关七七四十九天,以那充沛得没有天理的龙穴紫气作为辅助,强行吸收了上百块上品灵石蕴含的能量,江鱼一举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铁身的巅峰状态,将一身筋骨萃炼得好似刚刚出炉的利刃后,终于破关而出。肉身达到了铁身巅峰,只要体内真火再进一步,江鱼就能熔炼轩辕千锻铜,将自身实力再进一步。只是,铁身突破到铜身,起码需要闭关数月,江鱼暂时没有那空闲时间就是了。
刚飞身到了龙池边上,高力士已经撑着一张笑脸手捧圣旨迎了上来。有点巴结的看了江鱼一眼,高力士手捧圣旨高声宣读,将李隆基给江鱼的封赏一一宣布了:晋升威武县候,江鱼也算是中上等贵族中的一员了;晋升云麾将军,虽然是武散官,毕竟官职的品级上去了;以从三品武官的身份兼领光禄寺丞的官职,名义上掌辖五百宫门禁卫,实际上就是李隆基身边的保镖头目。。。
絮絮叨叨的,也许是为了表示李隆基对江鱼的恩宠和喜爱,就好似那兼领二十多个职司的王鉷一样,江鱼也被乱七八糟的扣上了好几个和武力有关的职司。光禄寺、大理寺、刑部,一共是七八个品系不高但是就是所谓的手上有点实权,总能调动一点人马的职位。而最让江鱼惊愕的任命,则是李隆基授命他离开花营,独自组建一个独立的类似于花营的机构――以后花营只负责对朝廷官员的监察以及对邻国的情报工作,而江鱼的这个还没有命名的秘密机构,就专职负责追杀地煞殿的余党、追捕天欲宫的妖人,以及打理大唐官方和道门那些真正道德之士的沟通联络拉拢感情的工作――很显然,这次那个黑衣女道的出现,让李隆基心中某根敏感的弦被拨动了。
“也就是说,以后我自己手下有一批人了?”江鱼惊讶的看着高力士。
“就是这样说,恭喜江将军,皇上也觉得,花营的簪花郎在对付类似天欲宫、地煞殿这样的妖人时,有点力不从心。总不能每次都调动数千兵马围攻罢?故而皇上要江大人挑选一批精锐,再和道门好好的合作,争取以后皇上手下的人,能够独立的对付一应威胁。”高力士眼里闪动着寒光,很是认真的看着江鱼说道:“皇上的意思就放在这里,以后能不劳动那些老道长的事情,就不要劳动他们了。”
嗯,借助道门的力量培养自己的势力,李隆基这个打算不错啊?江鱼却也觉得,自己是这个新生衙门的最好首领,谁叫他是道门的护法?
高力士却不管江鱼怎么想,他将那圣旨递给了江鱼,随口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皇上就没吩咐写在圣旨上了。皇上年轻时在长安城里还有一座宅子,前后也有三进的院子,太久没人住了,皇上害怕它消败了,却也可惜,就赐予江大人了。”高力士若有所指的点头道:“江大人和李大人乃是兄弟关系,李大人最近在朝廷上很是有一些口角,有些大臣呢,就是不体谅一下皇上,总喜欢说一些风言风语的。江大人这次,就搬去那宅子住罢。亲兄弟总也要各自成家立业的,总不能老住在一起罢?”
江鱼会意道:“将军您放心,这事情我明白。”江鱼却清楚,随着自己的官职一步步的爬高,再住在李林甫家里,怕是长安城中很多人就要心中不安了。李隆基给他这么一座宅子,也可以说是提醒,也可以说是保护,但是未尝不是威胁啊。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花营营头的时候,他可以住在李林甫家中无所忌惮,当他成为了一个新的暴力部门的首脑,成为了朝廷的新贵,就要考虑一些瓜田李下的事情了。
不说那些对御史台心有忌惮的朝臣,就说李隆基罢,就算他再宠信李林甫,当李林甫和江鱼这两个人整日里凑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也不会觉得太舒服。总要把这两兄弟在地理位置上分开一小段空间,李隆基才觉得心中突然变得敞亮了哩。就好像李天德和李天霸,一个花营秘营的头领、一个花营明营的将军,李隆基也要把他们一个放在洛阳、一个放在长安,这样才觉得浑身都轻松。
闲话少说,江鱼在龙穴闭关四十九天,伤势痊愈不提,修为更是大进一步;再加上他升官发财,凭空还得了一座大院子,怎么能心情不好?但是就是这样好的心情,一出皇宫门口,立刻就变坏了。
两手油腻抱着一条狗腿在一口口的撕扯,身边还放着一个酒缸就这么很豪放的蹲在兴庆宫门口的孙行者,看到江鱼行了出来,立刻扛起他的那根杠子跟了上来:“咱没地方去啦,难得出来一趟,雁塔我是不会回去的。皇宫里又是一群太监和女人,没意思得很。这次怎么也要在人间玩个三五十年再回去看佛经的,给我找个地儿住下罢。”
看了孙行者一眼,江鱼古怪的问道:“你是说,你要跟着我三五十年?”
大咧咧的点点头,油腻的手顺势在江鱼的身上留下了五道痕迹,一身蜀锦的袍子,就此作废。孙行者‘咯咯’笑道:“不跟着你,跟着谁啊?你小子一副惹是生非的命格,却又是有大造化的相貌,跟着你差不多成天都可以打架,却又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我不跟着你,跟谁?怎么说咱们也有同门之谊,我帮你打架,师尊也没法说我什么。”
咳嗽一声,江鱼扫了孙行者一眼,皱眉道:“唔,还不知传授你那本门心法的人是?”
孙行者兴致勃勃的拉着江鱼的袖子,好嘛,他的手是擦得干干净净了,江鱼衣服也变成了抹布。他乐道:“那家伙自称法号无天,却又说懒得收徒弟,传了我一半法门就让我自己修练了。我把他传授的法门和佛门的金刚不坏禅功以及道家的一气化三清玄功揉在了一起,就成了我如今我这一身本领,你看我的修为,怎样?你打不赢我罢?”
好家伙,佛道兼修,更得了望月宗的锻体法门,也就是说这厮的肉体、元神兼修,神通更是广大,分明就是一个怪物么?不过,传授他望月法门的人叫做无天,也就是说,他应该和江鱼是同一个辈份的。江鱼一边领着他往那如今在自己名下的宅子那边走去,一边问他:“你有佛门心法不奇怪,玄奘圣僧是你的师父啊。可是,道家的一气化三清玄功乃是昆仑山的镇山法诀,你怎么弄到手的?”
孙行者眼里金光一闪,干净利落的说道:“打闷棍,抢的!”
‘嘎’,好么,江鱼用力的拍了拍孙行者的肩膀,笑道:“好哩!你的师父是无天,乃是我大师伯,他老人家早就飞升天界啦。这样说起来,你是我师兄哩。孙师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不,皇上叫我自己组建一支队伍,专门对付天欲宫、地煞殿这样的半修道半练武的门派乃至一些修为低弱的修道之人,你可有兴趣做我的副手啊?”
“管肉管酒不?”孙行者很认真的看着江鱼。
“按照当朝一品大员的俸禄给你零用如何?酒肉这些小事,却也不用多说了。”江鱼搂着孙行者的肩膀,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一路行了过去,江鱼笑道:“不要说那些口腹上的东西,就算师兄你要美女,师弟我也能帮你抢几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