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林盛夏的手刚刚伸出还没落在他的手臂上,刚才一动不动的男人却转身面对着她,宽厚的大掌还沾染着红酒的香味,瞬间将她纤细的皓腕握住。
林盛夏还没说完最后那个字整个削瘦的身形便被顾泽恺九十度的翻转过去,背脊抵在黑色流线型的车身上,讶然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泽恺。
因着身高差的关系,他刻意的弯下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那身形几乎被顾泽恺的身影给笼罩住,林盛夏鼻尖抵在他衬衫上,耳中能够清楚的听到对方沉稳的心跳声。
“你怎么了?”林盛夏被顾泽恺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这男人又闹什么脾气?
“就算没有他退出,这玉佛也是属于我的!”好半天,顾泽恺终于开了口,目光淡凉的落在她姣美的五官之上,此时因为刚才的拉扯林盛夏固定在耳边的发稍显凌乱。
林盛夏这下字终于明白他阴霾的脸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趁着此时停车场还没有旁人出现,她索性扯着他的领带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为的贴近,葱白的手指与领带的颜色汇在一起,分外妖娆。
“是是是!只要是顾先生看上的东西就没有你得不到的!”她的声音里带着笑音,瞬间融化了顾泽恺心底的郁结,两个人的脸相隔不到三十公分,因着顾泽恺刻意的靠近,身体密和没有缝隙。
顾泽恺深深的凝视着林盛夏,而这样的近距离足以让两人在对方的眼中看清楚彼此小小的倒影,平日里眼底的寒光倨傲退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浅浅温情。
“我对所有的事情都有把握,唯独只有一件事是超乎我控制范围的,聪明如你,猜猜?”他高蜓的鼻尖蹭动着她的,有温热的气息倾洒在她的皮肤上,惹得林盛夏心脏某处似有什么被轻轻拨动。
平日里冷峻漠然的男人此时很放松,胸膛臂弯将她层层环绕住,陡然升温的暧昧气氛令林盛夏长睫不断扇动着。
“别闹了,这里有监控……”器还没说出口,顾泽恺单手已经扣在了她的后脑处,柔软带凉的唇就这样丝毫没有预兆的落了下来,细致的描绘她唇舌的形状。
因为太过于突然林盛夏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她清楚的看到顾泽恺轻阖的眼睑有着微微的颤动,安静而又专注的吻着自己,她甚至不敢眨动双眼,生怕睫毛轻刷过他脸颊会惊动了这一切。
只是这美妙的一刻终究还是要被打破的,地下停车场内刺耳的跑车引擎声突然响彻寂静的空间,兰博基尼自两人身旁的宽敞大道急速狂飙过,很快喧嚣的声音便冲出停车场,连贯动作几十秒内完成。
“闹够了没有?”林盛夏浅色的唇被吻的略显红肿,原本白希的脸颊还飘着绯红,只是眸光却清润无比。
“没吻够,不过有点渴了。”顾泽恺耸了耸肩膀,他一点都没有为刚才自己的行为解释,从站在车前那瞬间他就已经发现了坐在兰博基尼内的元牧阳,那眼神丝毫没有从顾太太的身上移开。
林盛夏无奈的推搡了下他结实的胸膛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打开车门从里面拿了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了他,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动作心不在焉的。
两个人倚靠着车身,等待着送支票取回玉佛的影,顾泽恺拧开瓶盖仰头喝着水,喉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滚动着,说不出来的性感。
“我没想到这个玉佛背后竟然会有这样的故事,可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你爷爷和元牧阳的爷爷会对它那么重视,甚至非它不可!”
林盛夏恢复淡然的声音响起,那个苏庆之教授的离世的确令人惋惜,而他失踪的女儿现在是生是死也是个未知的谜题,或许是因为失去过糖糖的关系,她为着那个教授心酸。
“元老本名为元霑,据传当年他与我爷爷算是旧时好友,至于后来为何演变成水火不相容的程度,很难解释!”因着刚刚喝过水,顾泽恺的声音听起来少了几分沙哑。
林盛夏侧着头看着他的侧颜,倨傲的脸部线条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单手将矿泉水瓶握地发出清脆声响,虽然有些压抑他会突然说起元老的事,倒也没提出什么异议。
“恩,之前汝窑的事我也觉得元老对你爷爷好像有很深的怨恨。”她顺手从他的大掌内接过矿泉水瓶,向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元老当年因为偷盗古董等原因入狱,而他经手的古董里面就有这尊白玉佛,入狱记录莫名被涂改过很多次,似乎是为减刑做的准备,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顾泽恺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心蓦然一蹙,此时的林盛夏刚刚将矿泉水瓶扔到了垃圾桶内,咚的一声,连带着在她的心里起了回响。
“元老出狱之后转而进入了本地黑市跟随着当年的老大做事,现在道上赫赫有名的江爷也曾经是他的手下,元氏企业是后来组建而成,在我爷爷的帮助下元老也成功转型为商人!并且我爷爷以前也曾多次的对我说过,不要同元氏产生正面的冲突!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人却还能够保持一个莫名的平衡,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耐人寻味么?”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爷爷……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元老的事情?”在顾泽恺的话音落下时,林盛夏沉默了片刻,终究将心里的揣测说了出来。193va。
地下停车场很安静,死一般的宁静,顾泽恺许久没说话,只是摩挲着她的手背。
影手中捧着盛有白玉佛的盒子从电梯内走了出来,这樽价值两千万美金的玉佛在他的手中仿佛寻常之物,拿捧的动作看不出丝毫小心的味道。
“先回家在说,等着稍晚些一起和我回趟老宅把玉佛送给爷爷!”
顾泽恺声音低沉,抬起大掌来将林盛夏耳鬓处的乱发仔细整理好,无名指上的戒指朴素,与她细细手指上的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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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别墅内
元霑焦急万分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遍布皱纹松弛的手指紧攥着黑色龙头拐杖之上,他等了那么长时间无非就是为了等待着这一刻!
当初这玉佛可是自己和顾弘文拿命换回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尊玉佛他也不会坐牢,如果自己没有坐牢的话他也就不会被打断了男根,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讲兄弟义气,可兄弟义气在顾弘文的眼底又算什么狗屁东西?更何况……他竟然……他竟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情!顾弘文的背信弃义毁了自己一辈子!
义气算什么!哥们儿算什么!在金钱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只可惜他元霑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
呼啸的引擎声在别墅前响起,元霑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外面,或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惊到了坐在一旁神游的苏云玉,下意识的跟着元霑站起身来。
很快,停好车的元牧阳从外面走了进来,门打开的瞬间,元霑已经迎了过去,嘴角的笑意在见到元牧阳空落落的手心时戛然而止,眼底的喜悦也随之变成了阴霾!
“东西呢?玉佛呢?”元霑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左手压在右手上撑着拐杖,不难看出他在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元牧阳安静的抬起头来慢慢的凝视着元霑的脸,这张犹如噩梦一样存在在自己生命当中的脸,见到他因为愤怒而颤抖的模样,他的心里竟说不出的畅快!
“我问你玉佛呢!”元霑咆哮的声音带出几点飞沫,令苏云玉猛然间回过神来。
“云玉,你给我上楼!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下来!”那嗓音竟像是从嗓子口挤出来一般压抑难听,苏云玉没有任何犹豫的向着楼梯上疾步走去。玉绒置线尊。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元霑与元牧阳,他们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因着愤怒元霑的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着。
“顾泽恺与林盛夏也在那里,我没有拍到……”元牧阳的话刚刚说到这里,元霑便已经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朝着他的头顶砸去,尖锐的边角瞬间将元牧阳额角划过,有殷红血液顺着额边滑落下来!
“狗东西,你这个狗东西!小畜生!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元霑的希望落空,所有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元牧阳的身上,后者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的接受着所谓的惩罚。
元牧阳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起在地下停车场时林盛夏与顾泽恺相拥而吻的模样,涔薄的唇角缓缓泛着苦笑……
他的确就是个没人注意的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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