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等回复。”少了主语的话变得模棱两可。
“……”
再怎么不愿意对号入座,但好像说得就是她了。
是了,比起第一时间回复信息的他,顾希安觉得自己确实失礼,转念一想,又忍不住怪他太直白。
话到嘴边的一句辩驳,“如果等不到呢。”
电话那头的人低声笑出来,“感觉能等到,我的运气一直都不错。”
他又在说奇怪的话了,往往这时候,都是以顾希安沉默不语收尾。
“看中医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周末可以么,我开车……”
跳过她的尴尬,厉挺问起了正事。
“我不想去。”很少听见她回绝得如此果断。
他像是料到了,“怕麻烦?”
就当是吧,顾希安敷衍着嗯了声。
“现在的中药都做成即食袋装,加热一下就行,那个中医馆特别有名,会根据不同的体质给出饮食方案,比吃药管用……”
连怎么劝说都准备好了。
低缓的碎碎念不见停,站在窗边的人开始游离。
“急症”两个大字在暗色里闪着警告色,刺眼的救护车灯划破夜空,白袍,求助的手,奔跑的人们,画面一闪而过,凌乱的表象下是分秒必争的决心。
分散的思绪又落在耳畔,他好像终于讲完了。
“你对朋友都这么热心吗。”顾希安问道。
“对朋友热心不好吗。”
“好……没有不好。”她应得仓促,多少有些磕绊。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六,我来接你,是上次送你回去的地址吧。”
“……”她好像还没有答应。
“可能要早起,八点出发可以吗。”
“厉挺……”
“嗯,我在。”
“或者你把医生信息给我吧,我自己去。”
退而求其次,她惯性躲避。
男人轻叹一声,坦诚相告,话语里渲染几分凄凉感。
“不瞒你说,其实是我要去看。只是觉得连看医生都是一个人的话实在太惨了。所以一起去吧,我们不是朋友么。”
“朋友”两个字像一道紧箍咒压在顾希安的头顶,为什么他总能找到无法回驳的理由。
沉默半晌后,她开口道:“周六上午八点,是吗。”
“是,八点,我来接你。”
他回应得很快,生怕她转过弯来就反悔了。
“麻烦你了。”
电话那边的人轻声笑了出来,“你对朋友都这么客气吗。”
拿她先前的句式换汤不换药地问道。
顾希安也想回一句,对朋友客气不好吗,转念一想,好像确实说不过去。
她被噎得很彻底。
和厉挺的第不知几次交锋,结局却是惊人得相似。
比挫败感更震慑的是拿他没有办法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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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春节的福,断更这么多天没人催我。
感恩,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