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卧于榻上,辗转难眠。心下很是懊恼。
她怎么就冲动了!合该装聋作哑。明明早想好了,不管他对她怎样,只作不理就是。没曾想,他只是拿眼瞧她,她便沉不住气了。
现下好了!弄得多尴尬!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呢?
又想,实在也怨不得她。怪只怪他太过放肆!哪有人会象他那样看人?!
只差要将她看出窟窿来。。
他在爹爹面前斯文儒雅,在她面前却是明目张胆,那眼神烫得,烫得她无所适从。
她一忽儿自责,一忽儿怨他。心绪翻腾,直到三更过,方才睡去。
今日一早,她开门看见门口放着个精致的食盒,明泰楼的,她认得。她心里纳闷,人酒楼的伙计回回都将食盒带回去了,他这是打哪弄来的?
她心乱极了!
他用言行,直言不讳的挑明了他的心思,这让她简直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他。
太突然了!
这才几日功夫。。他们之间充其量,也只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他怎么就?
估摸着也只是一时的公子哥兴头吧。
可他那双眼。。
何湘心乱如麻,偏也没个可说道的人。这事儿若说与爹爹听,她也感觉难为情。根本开不了口。
唉,如果娘还在世该有多好啊!她想娘亲了,想得不得了!
也不知他那个朋友还要多久才会过来,到时给爹爹看诊后,他总该离开。而离了渝州,他应当很快便会忘了她吧。
今天她都不敢去爹爹卧房,就怕会碰到他。瞧瞧,她在自个的家里,却搞得跟做贼似。。要躲着他。。。
只躲归躲,爹爹的药却是不能停的。她犯愁,但愿她送药过去时,他不在爹爹那。
将手中择好的菜,随手搁置一旁。她起身去灶上看了看给爹爹熬的汤药,见药汁已熬得浓稠墨黑,便拿火钳取出了灶内未烧完的柴禾,拿水浇淋熄了火。
心里想,今天无论如何得去一趟街市,爹爹的药要添了。实质昨日就该去,她心慌意乱竟给忘在了脑后。
所幸,她每每替爹爹抓药,总会多拿一两副备用的,就怕哪一回出现意外情况,耽搁了爹爹喝药。便是汤药的作用越来越小,但终归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