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土匪们越来越瘦,傅宝宁却胖了。
每天蹲在茶楼上吃茶点和盐水鸭,不时再叫几个新鲜菜式过去,不胖起来才怪呢。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被迫进行劳动改造的土匪们坚持了一个月之后,终于要忍不住了。
“你们说凭什么呢?”土匪甲道:“咱们是干过土匪,但总不是罪该万死吧?凭什么叫那个魔头这么折磨咱们,吃咱们的肉,喝咱们的血,叫咱们风里来雨里去的扛麻袋,辛辛苦苦供养她?”
土匪乙说:“关键是我们打不过她,而且还吃了她的毒药啊。”
说到毒药,土匪甲立即就哑火了。
土匪丙之前从地上捡了一个别人抽剩下的旱烟屁股,小心翼翼的摸出来,点上之后送进嘴里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在烧到嘴唇之前吐了出来,满怀疲惫的说:“我们报官吧,去举报那个魔头,求官府帮我们主持公道。”
“……”土匪甲道:“一群土匪去报官?”
土匪丙说:“不然呢,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土匪乙委屈的流下了眼泪:“我情愿坐牢,也不愿意再去扛麻袋了。”
另一个土匪说:“如果能摆脱她,坐牢就坐牢吧,我认了。”
土匪丙说:“那就这么定了?”
众人对此对视一眼,坚定道:“就这么定了!”
房间的隔壁,一个土匪满脸堆笑,讨好道:“大王,您都听见了吧?他们非法集会,商量着推翻您的领导呢!”
傅宝宁满脸的难以置信,受伤道:“为什么要向官府举报我呢?我对他们不好吗?”
“……”告密土匪:“????”
你是真的一点逼数都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主线剧情啦~
第19章 毫无人性
傅宝宁委屈道:“我明明只是一个单纯的包工头啊!”
告密土匪:“……”
差不多就行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他僵笑道:“大王说的是啊。”
然后傅宝宁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我最讨厌你这样一味谄媚的人了,哼!”
告密土匪:“????”
傅宝宁叉着腰,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心里边儿却思量着是不是该换个地图了,毕竟她是为了应对那群攻略者而来的,现在山寨创业的失败,似乎也证明了她不适合在这儿当什么大王。
傅宝宁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返回自己房间易了个容,略微收拾一下形容,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山寨。
那边厢,土匪甲等人也跑到衙门里去“咚咚咚”的敲响了登闻鼓,状告一女魔头抢占山寨,打伤土匪,强逼众人前去扛麻袋赚钱,不从便是一通毒打,为了加强控制,还逼迫众人服食毒药,诸多恶行,罄竹难书。
县令慢慢儿听他们说完,颇有些陷入玄幻世界的感觉,木然跟师爷对视一眼,道:“难道我们现在是在做梦?”
师爷脸上也带着恍惚,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说:“不是做梦,是真的!”
土匪们想到自己近来过的日子,不禁潸然泪下:“老爷,我们是做过土匪,该怎么受刑就受刑,该坐牢就坐牢,我们认了,只求青天大老爷开开眼,将我们从那个女魔头手里解救出来!”
县令呆滞了半刻钟,才艰难的抖了抖胡子,吩咐道:“去,到他们所说的码头去查问一下,看他们所说是否属实,再派人到那处山寨中去打探情况……”
傅宝宁每天都领着她的喽啰们在码头赚钱,这事儿是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至于山寨中的土匪们,一见官兵们来了,倒头便拜,欣然投诚,唯恐跑得慢了,被里边儿的女魔头给抓回去。
官兵们满头黑线的进了传闻中女魔头的住处,却见早就没了女魔头的踪迹,桌子上摆着一瓶药丸,上边贴了个标签,说是解药。
这事儿可是太玄乎了。
县令对着那个药瓶看了许久,再听看了那群劫匪的证词,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他妈的是在扯淡,但码头那儿的人能证明那个女魔头确实存在过……
他对着那个瓷瓶出神,就听外边儿有说话声传进来,县令夫人走进门来,叫婢女帮着脱去身上披风,向丈夫笑道:“我今日往济慈所,可是遇上了一件稀罕事。”
县令微微一怔,旋即道:“什么稀罕事?”
“有人往济慈所送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却没有露面,敲了敲门,放下东西就走了,”县令夫人道:“那银子被包起来了,里边儿还留了张字条,说是取之于匪,用之于民,你说怪不怪?”
县令听得心下微动,忙追问道:“纸条在哪儿?”
“在济慈所呀,”县令夫人道:“管事说要留做纪念,一千五百两银子,大手笔呀。”
“取之于匪,用之于民,”县令细细品了品这几个字,不禁失笑道:“看来,咱们是遇上奇士了。”
县令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卸下钗环,闻言疑惑道:“怎么说?”
县令便将今日土匪前去报案一事讲了,末了又道:“那群土匪被那女子驱使劳役一个多月,除去每日膳食之外,所赚的银钱约有一千多两了,大抵是那女子又添了些,凑做整数送到了济慈所。”
县令夫人听得啧啧称奇,末了又道:“惩恶扬善,别出心裁,果然是真奇士。”
“此事虽匪夷所思,内中倒也别有滋味,”县令笑道:“现下那群山匪既已伏法,那女子又不见踪影,便就此作罢吧……”
……
土匪们赚的钱傅宝宁一分没留,全都送到济慈所了,还自己添了点,凑成个整数。
之前那个项圈被当了一千两,足够她日用开销了,扣除掉这些天的吃穿用度和凑整的那些后,也还剩下四百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