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独食”的晏逸初用罢晚膳,交代了谢嬷嬷再备些膳食,以防这一大一小全程“敬业”陪着,只看不吃的娘俩儿,夜间闹“饥荒”~
次日,与晏母请安。起初,听儿子言道,已排了伺寝日子,她很满意。待听得是自下月月中时分才开始,心里便有些不太舒坦了。
这才月初刚过,待到下月,整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你既已作了安排,娘自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由你做主。”
她忍着心里的不情愿道:“那这一个月的时间,你便多陪陪晓儿。茶行的事交由几位管事去处理,你只要不定期,看看账本就好。”
“是,儿子知道。”
也是直到此时,舒念宁才恍然,她没看错,梅萍想来是极为失望了。。
大抵不止是每月伺寝时日太少,也许便是因为要从下月才开始。。
听谢嬷嬷讲,晏逸初常年在外,呆在府上的日子非常少。那梅萍想是盼了很久,现下却还得眼睁睁独守空房一个月,心中该有多么的失望不言而喻。
唉,情爱的世界,从来都是男人的心意为主导。勉强不得!
接下来的时光,舒念宁一如度新婚蜜月般,整副身心俱仿似浸泡于蜜罐之中,两个人过得真可谓蜜里调油,情浓意浓。
舒念宁觉得自己不必“记账”,但凡在这里她能想到的可行的消遣儿,他都先她一步逐一安排到位。简直面面俱到。
院子里架上了秋千,只要她兴致来了,他便会推她玩上一会;
他亲手给她和馨儿做了纸鸢,陪着她们一起去后山玩到尽兴而归;
在他一再的保证下,她又坐了几回“宝马”,他带着她游遍了晏府的领地~
他还抱着她一起玩了“飞飞”,实现了她心心念念,头戴竹蜻蜓的梦想。刚开始,她不敢,怂嘛~抵不过他耐心的哄劝,战战兢兢试过一回后,便即刻爱上飞翔的感觉。
个中趣味,非一般美妙。没有笔墨可以形容。
他带她飞到房顶,她依偎在他暖热的怀里,吃着他喂给她的零嘴儿,一同欣赏着如银的月色;他带她飞去梅林,在漫天的花海中徜徉;
他每日都会陪她去给晏母请安。然后他们会一起去书房,她练字,他则处理下茶庄的生意,检查下账本。就是有管事前来议事,他也从不让她回避。
公事办完了,空出来的时间里,他便会陪着她一起练字。他的书房里原先挂着的,他游历四方搜罗到的,名家书画真迹都被悉数取下。
取而代之的是精心装裱过的她的“墨宝”。。
当然,这一个月里,那十全大补汤,她也没落下。。喝了不下二十来碗。。。私心底,她得承认,那事吧也没她以为的糟~
她渐渐从中体会到趣味,除了每次欢愉过后必然的疲累。。还有就是那汤药太苦。。。
起初,梅萍每日里都来给她问安。到后来,她觉得俩人每每找不到共同话题,面面相觑的冷场,实在很尴尬。。
晏母那里实在没有办法,不能推脱。
但梅萍这里就不需要了吧,她从来也没想过要摆什么正室的谱。与其大家都不自在,何不干脆免去这全无意义的请安仪式。
于是,她向晏逸初的“心愿银庄”,提了第一个愿望:免了梅萍对她的请安。
梅萍知悉后,很是惶恐,跪在她面前请罪,直问是否有哪里冲撞了夫人,她只得一遍一遍耐心解释。
并与她直言道:“你想馨儿了,便过来看看。日后,都不必特意给我请安。”
好容易弄懂她的心意后,梅萍虽还是不大能理解,她这个主母不合礼教,明显离经叛道的行为。但到底是安心的接受了。
晏母知情后,自是不会高兴。晏逸初替她安抚了晏母责难的情绪,将事情全数扛在了自己肩上。只道:“这其实是我的主意。规矩也是人定的,我们晏家的规矩自今日起,改一改又有何妨。”
儿子这般说了,晏母也只得偃旗息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对她百依百顺~千般怜爱,万般疼宠,护得她密不透风。
她不自觉沉迷在他的温柔里。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然而随着梅萍侍寝时间的日益临近,她的心开始感觉到疼痛,无可言说的难过。
第34章 柔肠
一切似乎都不同了。对梅萍即将侍寝这事,她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之前分排时间那会,她心里不愿意,但到底能接受。她同情梅萍,权衡利弊。
有着人在屋檐下,就得适应规矩的认命思想。
现在,她依然同情梅萍,但却因为不得不接受,而感受到极大的痛苦。
他将要和他的侍妾,睡在同一张床上,裸(luo)裎相对做着与她做过的,男女之间最最亲密的事。
他也会那般柔情蜜意的对梅萍,那般轻怜蜜(mi)爱么?
单是想想,她便仿似万蚁噬心,苦不堪言。可事实上,他与梅萍亦是夫妻,早已行过周公之礼。而且他们还共有了孩子。
那为什么她现在会感觉这么难过,如此的难过!难过得让人无法忍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没有过恋爱经历的舒念宁,陷入深深的忧伤之中,怅然若失。
只是无论她怎样难过,这一天终究会到来!
书房中的晏逸初望着怀中人儿熟睡中的脸,心思深沉。小人儿近几日,晚间总睡不安枕,除非欢爱后,方始能倦极而眠。
然亦睡不了几个时辰,便要醒转。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小娘子,情绪上的波动。小人儿有心事!心事还不小,浓重得很。
其实这些时日以来,他们相处的很好。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不复早前的畏缩与胆怯。可见,她对他已产生信赖。对此,他感到十分高兴和宽慰,总算不枉他待她的一片真心。
起先,她的情绪变化初见端倪时,他很是纳闷。暗地揣度了一番后,他便认定应是与梅萍侍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