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走,我这就报警,”老爷子这时候才发现事情大条了,不受控制了,就他一个男人顶不住两个成年壮汉,关键时刻,还是人民警察靠谱,五分钟就到了。如今劫匪猖狂,儿媳妇就是一个惨痛的例子,不然大家何必千里离乡,穷困潦倒?可怜那一亩三分地,便宜出售,这可是种了一辈子的地啊!
保镖一个箭步上前拔了线,老头没看见,气愤的拿起座机不停的按号。
“不必了,”舒宁走完了台阶,语气冷冰冰的:“这栋别墅都是我爸送的,我又怎么可能在意你们的东西?我舅正在卖别墅,你们还是趁早收拾东西吧。”
两个保镖护着舒宁往出走。
三丫也不敢张开手臂拦,蹦高跳脚的:“舒宁你站住,有钱了不起啊,不把我们当人是不是?想离开可以,让我搜搜身,你不是说没拿吗?证明给我们看啊?”
她眼里的算计太明显,激将法罢了,舒宁懒得计较,看都看过了,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老爷子刚想阻拦,就在这时门外有动静了,秦玉兰扶着田老师回来了。
“舒宁你来干什么?”秦玉兰口气有点不好。
舒宁停下脚步,目光扫了扫田老师,毕竟上辈子对这个人的印象还不错:“这是你们的家吗?”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秦玉兰脸上的表情有一点点僵硬,勉强笑着扶老公坐下:“这是我三妹家的孩子你也见过,有点……皮,小福想占着三妹的别墅,我能理解,咱们住几天找到地方便会搬走的,到时候小福的气也就消了,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姐姐没教好弟弟,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宠上天了。”
老头哼哼着,不悦的瞄着舒宁,一副你无理取闹,我大,我原谅你了的架势。
老太太依旧怒目相视:“他刚才上去了。”
“舒宁你太没礼貌了,”秦玉兰立即皱了皱眉,理直气壮:“你跟外面的小流氓有什么区别?见了长辈也不叫人,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赶紧走吧,别留在这里让人笑话。”
凶我?有你哭的时候,舒宁的目光依旧落在田老师身上,而田老师也一直没说话,觉得少年有点奇怪。
“房主是秦玉福,二姨拿着农药闹自杀逼走了他,还天天去工地吵,闹得小舅不得安生已经在卖房了,要结婚的女朋友也黄了。”
舒宁说话时,秦玉兰嚷嚷着,连三丫都想岔开话题,引人注意,但田老师还是听清楚了,非常惊讶。
其实秦玉兰想打舒宁的,可惜他的那两个保镖实在太魁梧了,眼神带着冰,锐利如鹰,光看着就令人很不安,秦玉兰愤恨不已,别墅都住进来了,谁会让出去?傻吗?三妹那么有钱,三妹夫那么大方,再给秦玉福买个小套呗,不多钱,好地段也就一万多。
若是秦玉福不肯,秦玉镯也不肯,我就找三妹夫说道说道,豁出去了!不是大总裁吗?应该丢不起人吧?
舒宁笑着走了,轻轻松松灭了秦玉兰的灯,没意思。
秦玉兰不是贪婪吗?她老公也贪婪吗?她儿子贪婪吗?
不知道是不是作恶太多,人在做天在看,连老天都不帮她,田阳居然回来了,就站在门口一脸铁青,估计刚才客厅里发生的事,他都看见了。舒宁与他碰面了,身为哥哥的人微微尴尬,低头看向一边,握紧拳头,在舒宁路过身侧时,说了句对不起。
舒宁步伐停了一瞬:“不是你的错。”
上了黑色奔驰走了,舒宁若有所思,f市是四线城市,没有首都发展的快,若是小舅能过去赚个钵满盆满的,是不是就有自信了呢?这些都是舒宁自己的想法,他只会建议,不会强求,因为每个人想要的生活不一样,自己觉得舒坦,那便是幸福。
果然,中午见到了工头,庞叔似乎苍伤了不少,小舅也不想离开这里,觉得自己工资已经很高了,舒宁见小舅去卫生间,连忙给工头庞叔倒杯水,笑呵呵的坐在人家旁边。
“想问就问吧。”
“我只是关心小舅,那个女的不会是想骗婚吧?”舒宁是谁?早就把所有产业都做公证了,就算小舅结婚后又离婚,东西也是他的,别人分不走一分一厘,关键是,舒宁更在意小舅的幸福。
“哎!”工头一拍大腿,瞪着眼睛:“我就喜欢跟你说话,一句讲到点子上了。那女的,就是一只孔雀你懂不懂?聪明,善解人意,把小福哄得团团转,要不是我在他耳边说三道四的,呸,怎么感觉像坏人!反正不处个一两年,想闪婚闪离分走一半房产门都没有。”
舒宁笑了,也放心了:“来来来庞叔,吃菜吃菜,我谢谢你。”
“臭小孩不好好学习,天天管着大人的事,你啊,就是一个操心命。”
被损几句舒宁也愿意,工头这种人,嘴上骂骂咧咧的,实际没有坏心眼,关键是他对舅舅是真心好,犹如亲哥哥一般。自己家里那位更好,饭都喂到嘴里,澡也给洗,打着灯笼没处找哦,想到舒恒,舒宁脸上的笑意灿烂无比。
小舅回来了,手机正好响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出去了。
工头微微不满,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倒白酒一口干了:“又是那个女人。”
舒宁挑了下眉:“她喜欢马上结婚吗?开饭店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小舅没经验,需要找一个靠谱的大堂经理。”
“你不懂,”工头又开始长篇大论了,说的是硬道理:“人家要是想弄钱,心必定是黑的,贪图别墅只能结婚再离,饭店就不一样了,可以慢慢抠,到最后你小舅连毛都不剩一根,嘿嘿,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到时候人家七大姑八大姨都来干活,你还得给人家工钱,万一欠债怎么办?”
“我小舅应该明白。”
“那女的一开始不这样,挺好的,天天还给你舅舅送饭擦脸呢,可勤快了,”工头眼睛红了,抿了抿唇:“直到有一天,你小舅亲人家了,那女孩才开始盛气凌人的,要他负责结婚,说什么以后有孩子了如何如何的,把你小舅套牢了,你小舅也不傻,正好赶上他二姐闹,把房子让出来给她们一大家子住,女方立马翻脸了,他也死心了。”
“……”舒宁喝口水:“小舅威武!”
“女方呀,现在肯定一心想着卖了别墅开饭店呢,就算不能如意,也得从你小舅身上弄点分手费。”
“要不,庞叔你给我小舅介绍个女孩怎么样?”
“我?”
爱说话的人沉默了,舒宁这才觉得奇怪,目光一闪,口气悠悠:“庞叔眼光这么好,庞婶子一定赛凤凰吧?”
“你婶子还没出生呢。”
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有了?难道我想多了?外出打工,在工地认识的全是汉子,汉子之间也是有真感情的,犹如兄弟,舒宁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吃菜,没深想。同不多,是不是同类看眼神就能知道,工头不像,小舅更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
另一头,田老师跟秦玉兰闹起来了,老头老太太也非常恼火,到底怎么回事呀?
秦玉兰真是欲哭无泪,舒宁真是个扫把星,连忙解释,可田老师也不是愚蠢之人,之前就觉得怪,老婆的弟弟是经常住在工地没错,但……放着别墅不住就不对头了,可老婆一口一句找到地方就搬走,田老师才没往下疑心。
老头老太太还以为秦玉兰有多大的面子,多大的能耐,弟弟在工地发家了,才会让出别墅给他们暂住,原来不是这样,是秦玉兰想鸠占鹊巢啊?居然还逼得弟弟无奈之下卖房子,简直无法想象,几个人围着秦玉兰逼问,她也不说实话。
能说实话吗?秦玉兰最委屈好吗?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自己享受吗?还不是为了这一家子的人享福!婆婆老了,不能干活,公公走路不利索,家里的活全是秦玉兰在干,孩子们的事也是自己在管,身为老师的老公一天心里想着全是班里的学生,秦玉兰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为什么?因为爱啊!
秦玉兰白天还出去找一份下班早的工作,为什么呢?为了早点回来做饭伺候公婆老公吃饭啊,一天想的念的都是这些家人,此刻他们却怨声载道,我秦玉兰图什么呀?一时之间,悲从心起,秦玉兰坐在地上嚎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