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不可能自己打自己脸,说自己根本不会看病,大王会认为他故意推脱就麻烦了。
于是,皇子濯闯进来的时候,陈柏正在给大王把脉。
大王还颇具深意地说了一句,“以山君之才,屈居于皇子政府上,实在是屈才了一些……”
话还没说完,皇子濯就提着已经越来越肿的手进来了。
以大王最近对他的恩宠,他要惩罚一些不开眼的蠢货,齐政也想拦得了?
“大王……”皇子濯的手举在前面,袖子已经捞了上去,那肿得厉害的整只手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话还没有出口,大王阴着脸,抬起头说了一声,“滚。”
皇子濯都愣住了,这和最近宠溺他的大王完全不一样,让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柏也是一愣,皇子濯这手……这怕是将顾宝儿那棵树的叶汁摸手上了?
谁这么恶作剧?不对啊,他的学生都知道其中厉害,就算再整蛊人,也不可能给别人涂这么多。
陈柏还不知道缘由,正想说话,过敏成这样还是先涂一点药膏比较好。
结果,大王除了一开始抬头看了一眼外,竟是眼睛都没再看一眼,而是对陈柏道,“我们继续。”
已经有侍卫架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皇子濯离开了。
陈柏的心颤抖得厉害,大王没有看到皇子濯那肿得不像话的手么?
不可能,肯定看到的,但却一点关心的表情都没有,陈柏离得近,看得十分清楚,并非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那可是他的儿子啊。
那可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被大王宠溺的皇子濯。
陈柏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却冷得厉害。
皇子濯一脸茫然地回到齐政那边的时候,齐政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心中甚至有些冷笑,有人自我认知还不够嘞。
几个学生正在教齐政下象棋,陈柏买了实体象棋,这些学生有时候会拿出来玩一玩。
皇子濯现在也没有心情理会别人了,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为何会如此?
而尖塔顶上,陈柏还在给大王把脉,把了很久,因为他正在想怎么应对。
大王也耐心得很,安静的等着。
陈柏把脉也仅仅是把了个寂寞,他哪里懂。
等松开手的时候,大王问了一句,“如何”
陈柏沉思了一会儿,“药石无医。”
要是能治,估计也不可能放着那些御医不用,找到他这个齐政府上第一门客身上来了。
大王的眼睛都是眯起来的。
陈柏赶紧接了一句,“我这里有些丹丸,倒是可以帮大王调养身体,稳定病情,只是这丹丸实在难得,哪怕是我,每月也只能炼出几粒。”
必须得有一个借口吊住大王,不然自己恐怕麻烦了,一月能提供几粒稳住病情的丹丸,大王应该就不会那么快为难自己。
至于丹丸哪里来?只得买一些花里胡哨的保健丸了。
他也不担心将他提供的丹丸给御医看,因为很多药材这个时代都没有记录,那些御医能反推出来才有鬼了。
大王沉着声,“那有劳山君了。”
等送走大王后,陈柏的心都是提在嗓子眼上的,因为他知道大王给他说了那些话后,若自己没有应对正确,恐怕就麻烦了。
大王上了马车,掀开窗帘最后看了一眼高塔,“也不知道是真不能治,还是不愿意治。”
此时,塔内又只剩下陈柏他们了,还多了一个齐政。
齐政正被一群学生拉着下象棋。
陈小布走过来的时候,小脑袋都是扬起的,鼻孔朝天。
这娃又怎么了?
陈小布已经跑过来炫耀了,“老师,刚才我下象棋赢了皇子政,大家都说皇子政用兵如神,可他下象棋没下赢我。”
象棋跟打仗一样,纸上的战争也是战争。
结果齐政抬起手招了招手,“再来下一局。”
陈小布小脑袋摇得跟摆锤一样,“我以后都不会和你下,我要保持战绩。”
不下就不会输,哼。
齐政:“……”
陈柏正好有话跟齐政说,将齐政叫到了一边。
“大王让我给他看病。”
齐政眉头一皱,大王不怕自己知道他的病情?
又或者已经到了快要隐瞒不下去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