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琴,却沉得很。
其实他是可以帮得上忙的,能全了左丘之义,也不会损了大乾的利益,就是得冒上一些风险。
……
左丘带着一群使臣进了城,脸上哪还有一丝醉意。
旁边的使臣问道,“那昭雪大学士当真会帮我们?他又为什么会帮我们?”
左丘脸上全无表情,“每个人都会有弱点,而他的弱点太明显了。”
“诸国乱世,最要不得的便是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身为权贵,却会为普通百姓击鼓鸣冤,会为一个路边老翁多卖了几碗粗茶而露出笑意,会听着他讲着鲁国的战事而脸露不忍……
这样的人,缺点太明显了。
但这样的人,总是能让人身不由己地不断想要靠近。
这几日又何尝不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鲁国使臣继续道,“公子又如何确定他有能力帮我们?就算他是九卿之一廷尉府的大公子,就算他是弘文阁的大学士,这种事情他也插不上话吧。”
左丘答道,“他说他有办法的,声音虽然小,但我……听到了。”
鲁国使臣:“……”
……
第二日,大乾朝廷之上。
大王在上,三公在前,九卿分列,诸官在位。
鲁国一众使臣递交国书,请求周转武器铠甲,以应对和巴国之战。
“我鲁国愿意以《鲁公秘录》为筹,加上粮食为码,换取大乾支援武器铠甲……”
这几日,大王和三公众臣早已经商议妥当,《鲁公秘录》虽然重要,但权重之下,他们这武器铠甲还是不能给的。
要是拥有《鲁公秘录》就能天下无敌了,鲁国也不会落得前来求援的地步。
再说,他们不是已经得了半本了么。
国书已经上交,上面的请求一清二楚,有鲁国玉玺为印。
现在就是大王回一封国书了。
现场的气氛已经说明了一切,若这买卖成了,可不会这样沉默不语的。
大王让人开始拟早已经定下内容的国书。
鲁国使臣互相看了一眼,脸色暗淡,终归是白来了一趟。
这时,突然一内侍匆忙跑了进来。
“报大王,弘文阁昭雪大学士在外喧哗,众兵士驱赶不听,说是有什么耽搁不得的要事必须现在禀告。”
话才落下,陈守业就呵斥了一声,“胡闹。”
他的祖先啊,他这儿子才消停几天,这又开始要捅翻天了,这朝廷说是他能上就能上的?
他要是心脏不好,估计都躺地上多少次了。
每一次闹出来的事情,哪一次不是得掉脑袋的。
陈守业黑着脸出列,“犬子无知,还请大王重罚,打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操碎了心。
但让人意外的是,鲁国使臣中,左丘突然开口了,“此言差异,今日昭雪大学士是应我之约,才要来这殿上,所以还请大王恩准。”
一群人:“……”
什么意思?要真是如此,先前怎么不提,需要弄得如此
大王都愣了一下,想了想,“宣。”
……
陈柏昨晚上一夜未睡,说实话,这个世界征战不断,烽火连连,但关他何事,他自己都活得这么艰难……
但不知道为何,他眼睛就是不敢看摆在他房间里面的那张琴。
连做梦,梦里都是左丘所说的漫山遍野的白月花,但却被鲜血染红。
“要是……要是自己没有看那半卷《鲁公秘录》,大王会不会真的就同意周转武器铠甲给他们了?”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但谁又能那么百分百肯定就没有这样的可能。
愁得他翻来覆去的。
最终还是起了床,拿出了手机,一夜未眠。
等陈柏上到殿上,两只黑眼圈十分的明显,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昭雪大学士昨晚怕不是干什么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