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山上的葡萄还没有种下,看上去荒凉了一些,当葡萄架搭好了,绿道成荫,那才美不胜收。
齐政作为此次宴会的主人,又是第一次立府在封地上宴请,多少得陪同这些老官儿喝上两杯。
这些朝廷官员不是什么宴请都能参与的,得避嫌,但皇子立府,皇子婚嫁这两次宴会因为其独特的意义,不在其列,他们前来倒是没有任何忌讳。
平日里有些不喜齐政性格的老官儿,居然也毫不客气地举杯示意,皇子政这次对难民的安置,还有上山路上对以工代赈的一些见解,也让他们有了些改观。
当然,这些老官儿说起话也是不客气的,“二殿下,你这封地以后还有得你忙活。”
可不是,虽然有神鸟纨兔,但周围还是荒山野岭不是。
“要是二殿下能将你的封地治理出个样子来,老夫都得给殿下说一个服字。”这老官儿估计是多喝了两杯。
齐政也一一对应。
宴是好宴,加上天公作美,吹着山风也舒服。
不过,总有人看不惯这其乐融融的气氛。
突然太子蛟开口了,“皇弟,你养这满山遍野的兔子是为了造福难民,但皇弟却不有所不知,除了你封地的这些个难民,其他地方还有更多,皇兄这些年负责安置难民最是清楚不过,不如我让人抓一些回去让其他地方的难民也一同饲养。”
“都是我大乾的难民,皇弟总不好厚此薄彼?”
说得是头头是道,一心为了其他地方的难民好。
但周围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山顶照顾孔雀的难民心底一沉,要是太子蛟将兔子抓走了,他们这些难民又靠什么营生?
陈柏看了一眼太子蛟,这人不想着为其他难民找出路,倒是打起别人的东西的主意来了。
慷他人之慨么?而且还给齐政挖了一个坑,要是齐政不答应,还不得传出齐政自私自利,不顾及其他地方难民死活的一些难听传闻来。
陈柏都冷笑出了声,“太子安置了这么几年的难民,没有一心想着给他们找些营生的出路,现在倒是积极。”
说得实在有些不客气。
果然,有人直接大声呵斥,“放肆,目无尊卑……”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齐政打断,齐政就更不客气了,“皇兄这么做和抢夺何异?我好歹身为皇子,皇兄都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其他权贵的封地,皇兄都能说都不说一声就能任意拿取了?”
现场的气氛冷到了冰点。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难民之事乃是朝廷之事,二殿下能出一份力已经是意外之喜,太子无需太过苛刻。”
说话的居然是三公之一的甘荀。
甘荀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睛还是看了一眼太子蛟,这个太子蛟还真是一言难尽,上一次搅合了他孙儿的生辰宴,现在还来……
甘荀说完又道,“老夫听闻太子和二殿下府上门客比斗,颇为有趣,不如接下来这一题由老夫替商公来出如何?”
漫不经心地就将话题引开,就像刚才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姜还是老的辣。
商望舒都不由得一愣,他上一次出题就有抽身的意思,甘荀怎么还主动牵扯进来?
他们这个位置,根本不需要站位,坐看皇子争斗就行。
他们更明白一个道理,争个输赢又如何?不过如同小儿玩闹,没有任何意义,都敌不过大王一纸诏书。
商望舒一笑,“甘公雅致,若是有兴趣,不妨出这一题。”
甘荀拱手回应,“那就僭越了。”
“众所周知,我大乾民风彪悍,凡是成年男子,皆可上战场成为最勇猛的战士,周边诸国皆望而生畏。”
说到这里,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挺起了胸膛,谁人不惧他们大乾士兵的彪悍。
“但若说起这文教,就有些难以启齿了。”
众人:“……”
可不是,根本就没啥文化活动,听说还有他国文士,说我大乾之人皆不通教化,实在气人。
甘荀继续道,“近日,大赵国太子会出使我大乾,所以这第五题,让他国使臣赞许一声我大乾文教如何?”
众人:“……”
这也太难了,别人不讥笑就已经……
甘荀心道,他何尝愿意牵扯进皇子之争,所以出题嘛,要么出一个简单就能过了的题目,但那样太明显了,要么就出一个艰难得完不成的题目。
陈柏听到题目却有些懵,他所处的现代,可是百花齐放,文教空前,教育手段更是多如繁星,这也算难题?
一场闹剧以新的比试题目告终。
整个宴会忽略掉这一幕还是十分成功的。
陈柏自己偷溜到一旁撸兔子去了,让齐政和这些老官儿周旋去吧。
时不时看一眼太子蛟阴沉的脸色,他心情特别好,欠他的,他总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宴会结束。
收尾的工作交给了齐政,陈柏今天爬山也爬累了,回家洗了个澡准备睡觉,哪管外面将今天的宴会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