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祝义打起哈欠挽着梅怡晴往卧房走,梅怡晴心感如同在家相伴娇妻一般心下一暖,可那欣慰转瞬即逝她很快认清现实,她是鬼,若不是香火供奉的多她都没有力量在凡人面前现身,眼下离她身死没过几年百姓还记得她,可要是时日久了她被遗忘了呢?
祝义暂且没发现她的失神,还问着:“申尔阳怎么办,总这么关我府里也不是个事。”
“哦,小女子莫忧,请个郎中开些药先缓解着。”她又一笑,说:“然后,你再帮帮她,自然也就好了。”祝义一窘,掐起她的胳膊嗔她:“你又这样!害我丢脸死了……这怎么行,你在我这,我可不好意思……”
梅怡晴抿唇而思,打定主意后抽出自己的胳膊拉来祝义正色的看着她。被王驾如此认真的注视让祝义心跳有些快,脸颊粉红,“千岁……”
“你听本御说。”
祝义此刻乖巧,“嗯,您说。”
“本御已死本不该流连阳间,各界皆有规矩,本御仗着生前死后的名望不服管教任性的游走阴阳两界,但,每一次来阳间都耗费本御太多鬼气。”
祝义已经猜到了她下面的话本来还粉红的面颊褪尽血色,白着张小脸只有眼眶是红的,她拉起梅怡晴的袖子,“可我舍不得你。”梅怡晴低笑,这小女子的反应让她很是受用,“又不是再也不见了,只不过本御不能时时陪伴你,只能得空再来见你。”
祝义心里很不是滋味,道理她都明白可就是无法开怀。心头像被泥巴糊住了,闷得很。她拉开梅怡晴的手臂钻进她怀里,环住她的腰,“倒不如我就去死了算了,跟着你去。”梅怡晴回抱她,再次被她的气话逗笑,她打了一下祝义的屁股,说:“胡闹,这样不是害本御成了索命的鬼?到时本御受地府的罚,你我依旧无法在一起,甚至连面都见不到。”
祝义也分的清现在不该胡闹,她没心思撒泼撒娇只拥抱着梅怡晴在她怀里沉沉叹息。梅怡晴抱她一会儿,说:“好了,赶快回房罢。”
梅怡晴为鬼不需打理施展术法便能洁身更衣,她陪祝义沐浴更衣后回房,小女子愁眉不展极少笑颜可这也让她别具风韵。祝义掀开幔帐爬上床只见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申尔阳,乌发雪肤柔唇不点自红,因着昏睡看不出她平日里的冷傲,肌肤过分的白皙让她像个柔弱的病美人。
祝义咬咬唇有些心疼,摸上她的面颊,对梅怡晴说:“我总感觉她有点不大对劲,她除了和我有肌肤之亲外向来和我不对付,今日她竟向我示弱了。”梅怡晴也凑上来掀开衾被拉起申尔阳的袖子,“她是失了血气才一副病容,你看,这伤口还散发着妖气。”
祝义先是一愣而后连捧起她的胳膊,“我竟从未发觉。”
她正打量着伤口,发顶被轻柔的揉了揉,梅怡晴对她说:“别自责,本御分了你的心,你忽视她是应该的。”
祝义:“……”
这话也不能说是不对可怎么总感觉有些太过自恋?
“嗯哼……”申尔阳皱起眉有些痛苦的发出一声呻吟,眼珠滚动看起来要醒了,梅怡晴伸手就是一掌又将人拍晕,还说:“现在她可不能醒,要不然你要遭殃。”
祝义反应不及表情滑稽有趣,暗暗心疼但没敢说,只问:“这样当真无事?”梅怡晴站到床边,端起袖子,说:“自然无事,只不过她手臂上的伤口有的熬,伤口被妖气腐蚀怕是要烂掉一圈的肉,到时候还要将腐肉切除才能恢复。”除了会留疤更是得遭罪。
祝义摩挲着申尔阳的手腕对着伤口轻轻呼气,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搞的,怎么又和妖物有牵扯。她心里恨也没法,她甚至不能和申尔阳交心更无从劝解,“千岁,您会解妖物的毒吗?”
站在烛光下的梅怡晴侧头去看床上的申尔阳,她挑了下眉尾说道:“申卿美人,本御也不舍美人身上留下疤痕。只不过本御鬼体在阳间不便,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