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淼摆手,“你我不必如此客气,你也是今日刚到。”
祝义契口软绵摄魂的香气依旧含在口中,申尔阳挑舌抵在上颚,那经久不散的气味醉在她的鼻腔喉咙,一呼一吸间游走全身。
眼前的金淼嘴巴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可申尔阳小腹燥热从脊椎涌起的冲动直上头顶,半句话都没听清。
她推开窗,清冷的风卷进来吹醒她胀痛的头脑,她舒口气随意般向外瞥去,正好能看到祝义的房门。丫鬟端着空药碗走出来,祝义应是服过药了。
“师妹?”
申尔阳回头,“啊师哥,你刚才说什么?”
金淼笑着用茶水弹她一记,“你这人!我说,这次来打扰你是老师的嘱托,不知道怎么了他很着急,让我来催你,问你事情解决的怎样了。”
申尔阳冷笑,“他急什么,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若不是服了丹,早就不在人世了。”
金淼好似毫不在意师妹对老师不敬依旧笑着,“若不是他服了丹哪能收下你这个年纪这样小的关门弟子?”言外之意,申尔阳年纪轻轻位列大夫除了她申家,靠的是她的老师。
申尔阳垂眸饮茶,“是,记得他的恩呢。他不愿风光一生反而死前被治了罪,我这不倾尽全力为他解忧呢吗?”
之前她特意去见一次乔阁老,哪知她这老师没安心反而急躁起来,不停地催。
申尔阳余光看到窗外的景象,有一人向祝义房间走去。她转头去看,是唐节的身影,唐节推开门走进去又将门带好。
申尔阳心想,祝义服了药压制了情潮,神智清醒下可能就会将唐节赶出去的罢。
金淼又问她这次的案子,申尔阳露出真实的笑意,回道:“在接旨的那刻,案子就了结了。”
金淼楞了一下没懂申尔阳的意思,她又说:“我早就想好了由谁顶着罪,编个有理有据的故事即可。”
马嘉言家境落魄好在他好读书,好不容易十年苦读赶上科考,可却落了榜。他不服,吵闹着敲鼓告状,说是被狐妖迷了心智被吸了精气误了他的前程。他说那狐妖就在这京郊的山上,要圣上为他做主,杀妖正法。
朝堂之上女帝就表示出不信这套言论,可有几位大臣说这马嘉言的确有才,落榜确实有蹊跷,女帝这才命人去查,还马嘉言一个公道。
申尔阳是谁?陛下身旁得力的谏官,她的上谏常常直指陛下心中所想,因此陛下对她厚爱。她太了解陛下最不愿听怪力乱神之说,在接旨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不能去查妖,而是将“罪犯”定到人的身上。
或许是马嘉言自己的过错怪到不存在的妖魔身上,或许是心存歹意坑害举子的人的身上,总之,不能真的去细查,给陛下一个陛下自己满意的说法即可。
说是投机取巧?可也不算,女帝心思通透哪能留这样的人在身旁,她没把案子交给府衙大理寺反而让一谏官和编修去查,不正说明她想要申尔阳拿出这样的结果吗?
这下子金淼懂了,意味深长的笑出来。可申尔阳却冷了脸,方才那真实明媚的笑意变得无影无踪。
因为唐节,没被赶出来。
申尔阳不知道的是,王青因为记恨那一鞭子,给祝义抓的药方是动过手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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