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对于商衡没什么特别膈应的,本就是没有确定关系的男女,从手里溜走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只是程悦的行为让她大跌眼镜而已。
俗话说,姐妹的男人,在你眼里就该是一具尸体。
普通小姐妹尚且能把持住自己的欲望,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却如此的放肆,不可能不叫程阮心寒。
程阮反感的是程悦的不知廉耻,还有明明都和商衡在一起了,还要故作无知天真地作为一个上位者通知自己,一想到这个程阮就恨的牙痒痒。
那天程阮正在香港逛街,准备回酒店时看到手机微信上叁通程悦打来的未接语音,她以为是程悦知道她去香港,有什么东西要让她帮忙买,于是立马给回了过去。
语音是立刻接通的,那头传来少女压抑着的兴奋颤音,“姐,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程阮听她的声音,以为是什么好事,笑着回道,“什么事呀?”
“我和商衡哥哥在一起了。...我向他表白的...姐,你会替我高兴的吧?”
程阮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霎时冷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她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程阮和商衡两人粘腻了四个月却没有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商衡迟迟没有等来程阮的主动,程阮也迟迟没有感受到商衡带来的安心感。
商衡平日里不待在上海,他家在北京,半个月一个月来一次上海对于程阮来说,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程阮总是会在见面后询问商衡是否有留在上海的意思,而商衡也会反问程阮是否有跟他一起常驻北京的意愿。
这个答案往往都是无疾而终。
在林南身上付出太多的程阮,已经不想再为一段感情做出巨大付出,去背井离乡。虽然北京不远,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的飞机,五个多小时的高铁,只要没有重大事件停飞停运,来去也很快。程阮在那儿也有几个认识的人,但离开稳定的生活圈,她还是迈不出那一步。
程阮没有这个勇气。
而程悦有。
商衡不可以说不喜欢程阮,如若不喜欢也不会在他繁忙的事业上升期,奔忙于北京香港洛杉矶时,总不时抽空跑来上海找她。
但在程阮看来,这还不足够。
她想要的不光是喜欢,还要有爱。
不然不足以打动她。
程阮那时候的心态就好像是病了,需要一个外力去将她治好,可她不明白,在一个男人身上跌倒时,切记不该在下一个男人身上找补。你的所求无度会让你下一个可能,望而生畏,点到为止。
或许现在的程阮明白了这个问题,但那时候的程阮并不懂,她迫切地想要商衡去证明些什么。所以在程阮忽冷忽热的态度下,商衡终于没有了耐心,毕竟这个世界上真心不是源源不断地,而是需要你去回应的。
在商衡看来,爱情应该是相互反射,而不是一方过度的给予。
所以在他又一次地回答说不可能常驻上海,程阮摔门而出后,他接受了程悦。
商衡的耐心是有尽头的,程阮那时候所表现出的情绪化,在外人看来甚至还不如程悦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不是每个人都会在原地等你的。
陆西拿到车后来叫程阮时看到了一边站着的商衡,商衡把手机递回给程阮,看了看两人,说,“程阮,不介绍一下?”
程阮还沉浸在刚才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听见商衡的声音才看见了陆西,张口给两人介绍起来。
商衡伸出手去和陆西打招呼,陆西犹豫了一秒,还是客气地伸手回握了商衡。
商衡和陆西打完招呼,识趣地说,“我上去了,下次大家有空一起出来坐坐。”
程阮颔首算是应下。
陆西和程阮一起上了后座,车缓缓地在车河中行驶,路过周围大批从各处奔赴而来的人潮,还有像程阮陆西一样提早离开准备上车的人群。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着现在是凌晨一点,还正是这座城市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的时候。
程阮看着窗外掠过的一切,放松了刚才因思虑过度而紧绷的神经,靠在一旁的车门上。
“阮阮,你冷吗?”程阮穿的少,车内温度较低,陆西脱了外套想给她盖上。
程阮感激地冲他笑笑,“有点。”扯过外套将自己双手套了进去。
“空调调高点。”陆西对前排开车的代驾说。
程阮家离夜店不远,不过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程阮不知怎么的有种精神上的疲惫。
但下车前,程阮扫了一眼陆西,鬼迷心窍地说了句,“要不要上去喝点。”
那一刻的程阮可能终于解开了心里别扭的轨迹,任当下感受到的情绪将自己放逐。
陆西让代驾停在车位上,就随程阮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