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静安(2 / 2)

她的体态也很好,四肢纤细,柳腰直背,浅蓝色的碎花裙,背后的部分遮一半漏一半,隐约可见白皙水嫩的肌肤。

但跟同样温婉典雅的何静安相比,她又太不象话,吃饭中还不时的同何致远低语,两人看上去感情不错。

话题移到孩子们身上。

余霭霞终于抬头看了余应晚和何景梧一眼,淡淡微笑,算是打过招呼,过后又开始跟何致远低声聊天,仿佛坐在对面的,不是她的儿女,只是两个刚认识的人。

余霭霞可不是故意的,余应晚敢保证,她看过电视上王菲无视记者镜头,坐在谢霆锋身后玩手机的那张照片,也是这般姿态。

有些人即使身处人群,也跟人群隔着一层,不食人间烟火大概说的就是他们,余霭霞和王菲都是这类人。

“霭霞,既然决定回来了,那以后你们一家四口就好好过日子。我在霞飞路的那套别墅还空着,改天让人收拾出来,给你们住。”

这是余成安说的话,自己的女儿毕竟有过那样的事,在何家面前,该撑的场面,还是要撑。

暗示的话说到最明显,谁也不能装糊涂。

何铭威跟着附和,“我们老了,也没什么可以求的,只希望你们这些晚辈能过得好,让我们少操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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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不过是早晚的事。

余应晚却突然开口要住校,余霭霞不过问,何致远没意见,到头来,送她的还是何景梧。

又是黄昏。

余应晚蹲在房间内收拾行李,橘色的夕阳透过窗,落她的白色连衣裙,以及姜黄色的木质的地板上,光影深浅交错,她眉目沉静,像极了那年金台寺铺了满地的银杏叶。

何景梧站在门口,拇指滑过打火机的齿轮,指尖的光影明明灭灭,他想点烟,又没点。

“站着干什么?没见我箱子关不上吗?”

余应晚没回头,她不敢看何景梧现在是什么表情,用一种非常轻松的姿态问他,“何景梧,我以后……还能使唤你做事么?”

何景梧走到她身侧,叁两下的便将那些衣服塞进箱子,又匆匆扫过她带的那些东西,“这些不用带,家住的这么近,随时可以回来。”

“带着吧。”余应晚从他手里拿过布娃娃,“留在家里不安全。”

余应晚又单独拿出一个行李箱装娃娃,总共十来个,它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名字,陪她从九岁到十九岁,知道她和何景梧发生的事。

何景梧不解,“不安全?”

“是啊。”余应晚抬头,冲他笑,“万一它们说漏嘴,把我们的事告诉别人了怎么办?”

从开始道现在,她所有的安静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

何景梧问:“余应晚,你什么意思?”

余应晚站起身,神色平静,口气极淡,“何景梧,不要让我做我不到的事情,我学不来你们商场上那一套,我喜欢你,藏不住。”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半点威胁或者逼迫,就像在说不要让她吃青椒那般,请求中带着一点点撒娇,还有烦恼。

她说她喜欢他,可是,她的意思很明显,喜欢他很苦恼。

他僵了身体。

余应晚也累了,她本无意争吵,瘫坐在床上,痛恨这般干什么都不彻底的自己。

夕阳沉沉,窗外鸟鸣婉转。

她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如果自己是余霭霞,肯定有法子不让何景梧走。

可她是余应晚,她这辈子注定学不来余霭霞,也不能干干脆脆的当何静安。

肆意放纵到极致,或乖巧隐忍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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