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阳光(2 / 2)

那晚,余应晚没有回家。

拒绝的话太多,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她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受何景梧的影响,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选择不回家,自然有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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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天色熹微。

余应晚踩着一深一浅的脚步回别墅,满身酒气,白兰地酸涩,威士忌清苦,朗姆酒甜润……今天也算尝了个遍。

从未喝过酒的人,总比旁人易醉。

其实在第二杯的时候,余应晚就有些上头,后来勉强喝了那么一堆,只是想试试能不能盖去白兰地留在味蕾上的涩。

终是徒劳。

咔嚓——

她掏出钥匙开门,屋内光线很暗,烟雾萦绕,尼古丁的味道在空中肆意蔓延,唯阳台那处亮着零星的红点,勾勒出男人挺拔身形。

只要有一点光就够了,她不贪心的。

余应晚脑袋很沉,意识快要支撑不住,她闭上眼,脚步虚软,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没走两步,身子便被拦腰抱起,跟她预计好的一样。

余应晚顺势搂住男人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笑得像只喝醉了的猫,“何景梧,你是在等我吗?”

男人不答反问,“去哪儿了?”

“酒吧。”余应晚回得干脆,“今晚,有人跟我告白了。”

说完这句话,她努力睁开醉眼,仔细的打量着男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许变化。

一些,她期待的变化。

谁知,光线暗,她看不清。

男人嗯了一声,又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

余应晚偏着小脑袋,突然笑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还是醉酒后的自然反应。

她虽然酒量不好,但酒品不错,喝醉之后,不哭不闹,顶多就傻笑几声,笑的鼻涕和口水一齐流出,沾在他衬衫的后衣领。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具体答案。

天渐渐亮了,橘色的光并不刺眼,甚至还有些温和。

余应晚轻轻闭上眼,脸颊埋进他的颈窝。

她好困,她不需要阳光。

何景梧将余应晚放上床,替她盖被子,两侧被角翻进去压在被窝下,这种造型睡在床上的人迭不出来,常常一边迭好,另一边就会乱,余应晚小时候试过好几次。

倒床之后,余应晚睡得安稳,还不忘搂过身边的一只樱桃小丸子布偶,甜甜进入梦乡。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完全黑了。

宿醉后,头还是疼,余应晚刚下床,就看见了书桌上的牛奶,冒着腾腾热气。

楼下,何景梧正站在阳台打电话,右手手指还夹着根烟,客厅的烟灰缸早已堆满烟蒂,这不知道是他点燃的第几根。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避忌着什么,手指时不时的轻叩窗沿,烟嘴碰上去好几次,这支尚未过半的烟,显然是不准备再抽。

余应晚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搂住他的腰,接着抽走那根香烟。

男人见她已醒来,匆匆挂了电话。

余应晚笑着的问他:“跟谁打电话呢?”

“爸爸。”

听到这两个字,余应晚立马收敛了笑意,“哦。”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甚至想收回放在他腰间的手,男人比她快一步,握紧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腰间,不肯松开。

粗粝的手指在她的手背轻轻摩挲,谁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