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啸风就说起正事来:“听岳父说,你认识一个洋人,不知他现在何处?”
沈伯陶昨天跟方言透露过,所以冷啸风提起这事他并不意外,他点头道:“你是说安普?他这个人行踪不定,据说游历过很多国家,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城隍庙,他倒是有些本事,只是想跟他沟通却太难了。”
冷啸风见他皱眉,早有准备,指着沈倾城道:“实不相瞒,拙荆或许能跟他说上话。”
方言狐疑地看向沈倾城:“王妃也认识安普?”
沈倾城摇摇头:“我爹拿了一张他随手写的手稿,恰好认得。”
说着又从拿了一张纸递给方言:“这封信还请方大人有机会交到他手上。”
方言将信将疑地接过来,不过是一张纸,正好散开,看到里面的字迹,方言大惊:“这是王妃亲手所书?”
冷啸风点头:“方兄可以看看,跟那个安普写的可有几分相像?”
方言早想打开看了,可碍于礼数不敢。听冷啸风一说,连忙展开来,一个个曲里拐弯的文字极其怪异,又能看出其中的秀美,人说字如其人,果然不错。
虽然不认识,方言已经目瞪口呆,忍不住多看了沈倾城一眼,她绝美的面庞上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嘴角微翘,显示出她的心情还不。
心内激荡万分,可又不敢唐突,面上还是尽量保持着礼数,好奇地问道:“早知九王妃不是普通之人,但今日还是令在下刮目相看。您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安普,把信交给他,他正为没有一个人能说上话而苦恼,一定会很高兴认识九王妃的。”
事情谈定,几人又唤了掌柜的上了天香楼的招牌菜,三人相谈甚欢。
冷啸风看方言处变不惊,便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他听:“所谓国师一定不能封,不然后患无穷。我打算让安普跟他来一场比试,只要他能胜过虚无道长,这件事就会搁浅。”
沈倾城吃了一口茶,心里暗想,所谓祈雨不过是一种障眼法,前世有诸葛亮能夜观天象,也不过是遵循自然界的规律,而想要改变那个规律行事,却是绝无仅有。民间曾经总结出无数经验之谈,这一世似乎还没有听说过,那个虚无道长,倚仗的或许也是这个规律才是。
她相信,这件事一定会很顺利的。只是不能让她去出这个头,不然还不被人当成了妖怪?正好那个安普可以来救场。
方言十分赞同冷啸风的意思:“你说的很对,虚无道长是蔡家引荐的,因为上次祈雨成功,蔡家在皇上面前说一不二,族中便有人开始横行霸道起来。将来若是让虚无道长真成了国师,岂不更甚?”
这也正是冷啸风担心的,两人很快达成共识,不能让虚无道长成功上位,他就代表蔡家,不管是崔家还是蔡家坐大,对他们乃至整个天元王朝都不是好事情。
安普如今在外游历,这件事急不来,只有慢慢等着。
次日便是沈沉鱼回门的日子,沈倾城早早地起了,夫妻俩一同赶往沈府。
沈沉鱼今日梳了妇人头,眉眼间多了一丝妩媚之气,脸上妆容十分精致,看着气色还不错。
夫妻俩一同进来给沈伯陶磕了头,又向三姨娘这个事实上的女主人行了礼,然后沈伯陶陪着新姑爷去了书房说话,冷啸风和沈倾国自然也要过去。
“你先跟姨娘说会儿话。”他小声叮嘱沈倾城,虽然他更想将她带在身边,但这是不可能的。
那边新姑爷范珉见状,一双眼睛不停地挤弄着,打趣起来:“哟,六妹夫跟六妹妹感情可真好。”
沈伯陶脸色微变,这个二女婿语气如此轻佻,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冷啸风沉了脸,扫向他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范珉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可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替她平日里跟
要好的兄弟都是这般说话,今天成亲后头一天上门,可不能将关系弄僵了,他可还指望着这个身份尊贵的连襟呢。
思念转动,他便自抽了个嘴巴子,腆了脸笑:“我嘴笨,六妹夫别见怪。”
冷啸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和煦起来:“二姐夫不拘小节,性情中人,我又怎么会生气?”
好似刚才拿眼刀杀人的根本就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