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型败绩,遗憾到了极点吧?”
她的分析完全有道理。
可萧乾却摇了摇头,目光肃冷。
“若有那般简单,又何至今日?”
至化帝死于墨九之手,虽出于意外。但身为帝王,对身后事,对江山社稷,储位归属,国之大统,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多年来,他看似均衡掣肘萧家和谢家,恩威并重,并无差别对待,对小王爷宋骜也多有期许,但他的私心底,想要培养为储君的儿子一直是宋熹。
当初他力排众议,无视萧家,立宋熹为太子便是明证。
而立太子,只是他的第一步。
一为试探萧家,二也为锻炼宋熹。
至化帝突然驾崩,按祖宗规矩,太子登基是必然。
那个时候,如果萧家有异动,那便是谋逆。
朝中有名声的老臣,大多忠心不是哪一个人,是国,是君。宋熹也非省油的灯,而且,谢家瘦时的骆驼比大马,朝中有的是谢氏余党。就算萧家动用武力将皇位争来,也名不正,言不顺。
于是,便有了一个长远的计划。
当然,在这个计划里,萧乾也有自己的打算。
那个时候,萧家劝进宋熹,可谓做足了戏,也给足了宋熹的脸面。
所以,宋熹能安稳登基,从朝堂到民间,无人不清楚,是因为萧家的大义与忠孝,也无人不佩服萧家顾大我而舍小我。
可夺,而不夺。那是为仁。
可争,而不争,那是为忠。
可取,而不争,那是为义。
有仁,有忠、有义的萧家,不该让皇帝所感恩吗?
然而,政治博弈哪有那么简单?又哪有外表那么可歌可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