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徐记者和摄像大哥是怎么想的,反正杜清和要请他们吃个晚饭的时候,他们拒绝了。送杨琇莹和杜清和回潘州市区后,他们就匆匆忙离开了。
“清和,你说电视台今晚能不能播出?”杨琇莹问道。
杜清和倒是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能引起多大轰动。”
“嗯嗯,这是个问题。那个村子……确实有点穷。”杨琇莹也没能想到,这还是在粤省,居然还有人的屋子是泥砖砌成的。瞧那样子,可能下一场暴雨,屋子就垮了;或者来一场台风,屋顶的瓦片都会被掀掉的。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估计是那台有十几二十年历史的电视,用的还是锅盖天线……
杜清和叹了一声,说道:“是啊,但这不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摊上了一个巨贪的村长。如果不是那个村长,他们或许不至于这样。”如果的事,谁都说不准。事实上,有一段时间里,潘州整个地方风气都是贪污横行的。那个年头,人心浮躁,甚至有点钱都可以做官了。就算换个人来做村长,那会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像现在,官场风气好多了。最起码,明目张胆要钱的官已经统统落马了,剩下的除了没被揪出来的,大多不敢轻举妄动。
杨琇莹开启了恻隐之心:“所以清和你要帮他们吗?”
“不,关键是他们要帮自己。”
杜清和认真地说道,“别人最多最多是提出一个方案,具体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他们的自己了。事实上,比他们更穷的村子都有。但是,那些个村子,一个个都开始找到方向致富了。据我所知,在化(hua)州比丰祥村穷得多的村子都有,但从前几年开始,在镇里、市里的帮助下,很多都实现脱贫了。比如有个镇,叫岸新镇,就很典型。这个镇可以说是贫困镇了,除了农业之外,一无所长。但是,这几年通过种水果,已经摘掉贫困镇的帽子了。”
杨琇莹眨着眼睛问道:“然后呢?”
“要是没有可持续发展的产业,那化(hua)州市给岸新镇注入多少资金,都是白搭的。”杜清和说道,“要帮他们找到正确的道路,他们就能自己发展了。”
潘州是一个比较大的地级市,如果从面积上论,涵盖了两区三个县级市的潘州市,比省城花都市还要大三千九百多平方公里。所以,潘州市注定是发展很不平衡的,有贫有富。事实上,一个地方是贫是富,和地方大小并没有多大关系。
像新加坡,就守着一条航线,弹丸之地都能富得流油;而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俄国,还不是地广人稀,经济半死不活?
所以这财富往哪里走,真的是很不公平的事。
不过,正因为不公平,才是真正的公平。
别的国家不说,在中国,只要肯工作,就一定饿不死;只要肯动脑子,就不会穷一辈子的。
很多人都在说什么阶层已经开始固化,穷人的孩子依旧是穷人,而富人的孩子,依旧是富人。这话有对,也有不对。要是按照古话讲,富不过三代,穷也不过三代。风水轮流转,不知道哪一年就不一样了。说阶级固化的人,只看到了富人的孩子也是富人,却看不到富人的孩子为了学习付出的努力,和富人为了给孩子学习,花了多少心思。虽然,教育资源是不公平的,但是不努力的话,富人的孩子也不一定还是富人。
从这个角度上说,中国比世界上任何国家都相对公平。
因为,中国的高考确确实实是穷困孩子攀升更高阶层的阶梯,而且是相对公平的。
或许穷人的孩子经过一次高考,还进不了富人的圈子;可他能成功脱离贫困,这难道不是一种阶级流动吗?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中国近些年来中产阶级越来越多就是佐证。如果没有高考,很多人都是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