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公公心里这么想的,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由谁来继承皇位,那是圣上的意思,他不过就是个太监,自然是人微言轻。
他也没有来得及多想,便转头想要往里面走,不管大皇子是什么样子的,圣上可是在马车里等着见大皇子呢!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把人带到圣上面前!
他刚迈过药材铺的门槛,就看见迎面来了位公子。
六子公公的半只脚还在门槛上,还没有来得及落地,就见那位公子已经带着仆人从店铺里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旁侧的六子,没有理会,伸手把地上趴着的姑娘提了起来,动作粗鲁,毫不怜香惜玉。
六子公公收回了脚,盯着那个西夷摇族姑娘,又盯着眼前的这位公子,拱手作揖问道:“公子可是从西南府界来的?”
“正是。”
六子公公看着眼前,极其陌生的年轻公子,又不死心地朝着药铺里面看去。空荡荡的药铺,没有别人,显然刚刚那个西夷摇族姑娘指的就是这位公子。
对面那位公子也在打量他,似乎发现六子公公与正常男子略有些不同,这才着重多看了他几眼,眼眸一转,自我介绍道:“在下程瑾玉,敢问这位大哥,您有何事?”
“你……叫瑾玉?!”
作者有话要说: 那谁看到的是那谁=。=
☆、第112章
第一一二章擦肩而过
“在下程瑾玉, 敢问这位大哥, 您有何事?”
“你……叫瑾玉?!”六子公公惊讶地张着嘴巴,惊得话都说的不完整了。
“瑾玉”一名, 乃当今圣上的大皇子之名,寓意为美好的玉, 是当今圣上和已故皇后当年喜获麟儿之时,请皇寺圣僧赐名。先帝在位时, 虽然不喜当今圣上,却得知当今圣上的大皇子大皇子降生之后,又听闻皇室圣僧起名之意, 下了圣旨,赐无暇美玉一块。
如今, 那块玉还在皇上的书房里放着, 可是二十年前, 不满周岁的大皇子却被人抱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生死不知。
六子公公看着眼前的这位公子, 年岁上确实与失踪的大皇子相近, 身边也却是如同那个馄饨摊老板所说谁那般, 有一位西夷摇族的姑娘。可是,这人的眉宇相貌之间,不仅与当今圣上完全不同,甚至与已故皇后的容貌也没有一分相似。
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大皇子!
六子公公脑子有些发懵,竟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转头去看停在药材铺门口的马车。
马车的帘子晃动个不停,显然是刚刚被人摔下去的。六子公公急忙回到马车门口,小心翼翼地问着:“黄爷……”
“走吧!”许久之后,马车帘子之内传出了一个苍老无力地声音,悲凉彻骨。
六子公公立即吩咐出发,自己急忙爬到马车之上。
马车上,圣上老泪纵横。
他无力地靠着一个大迎枕,摇头说:“那不是朕的瑾玉……他不是啊!朕的瑾玉……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六子公公急忙安慰道:“圣上,大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圣上一定会找到大皇子的!”
“儿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那时候,他在我怀里,还那么小,沉甸甸的,还每次都淘气往朕身上撒尿……可是,我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他了……”
六子公公生怕圣上伤心过度,守在旁侧,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皇上。
他们的马车行在镇子的街道上,转个弯,还有几百步就要上了官道。紧闭的马车里,隔着帘子,能听到外面闹市上小贩的吆喝声,热闹极了,偶尔路人的声音也能传进来。可是,马车里的人悲痛欲绝,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外面的热闹。
马车行过时,有人喊了一声,“云珠,小心!”
之后便是女子“咯咯”的笑声。
男子无奈摇头,语气宠溺,“你呀你,就知道淘气,什么时候能让爷放心?”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刚行驶过去的马车,发现那辆马车并不简单。那辆马车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识,所用之物倒是极其名贵罕见。马车周围跟着的护卫个个气势不凡,那些护卫周围还有别的高手隐藏着,时刻护着那辆马车。
陆玥泽皱了皱眉头,想到跟他同住一个客栈的程瑾玉,心里更是烦躁!这些来历不明地人,估计都不是好惹的。
他正在想着,忽然唇边一甜,有一串又红又圆地糖葫芦递到了他的唇边。
云珠侧头看他,明眸善睐,眼睛亮亮的,声音也清脆好听,“夫君,你吃!”
陆玥泽极其给面子地咬下了一颗圆圆地大红山楂,慢慢地嚼着咽了下去。他单手扶着云珠,朝她笑着:“好吃。”
云珠的头上还带着帷帽,但是遮脸的遮帘已经被掀开,别在她的头上,不一样的装饰,把小姑娘显得格外的好看,娇滴滴的。她左手一只糖葫芦,右手一只棉花糖,吃得不亦乐乎,走路时眼睛都顾不上看路了。
陆玥泽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生怕像刚才那样,差一点被行驶过去的那一辆马车撞了。云珠却不以为意,一边走还一边安慰他:“我身手好。”
陆玥泽笑:“你身手好,怎么还不敢见人,跟一直怂猫似的?”
云珠眨着眼睛,看着陆玥泽,极其认真地回答他:“人太多,打不过。”
“……”
陆玥泽被逗得哈哈大笑,但是最后也只能捏了捏她的小脸,朝着她带着糖渍的唇角亲了一口,与她说:“没关系,你日后打不过,你找爷,爷能打得过!”
两个人甜甜蜜蜜地走了一路,云珠吃的喝的玩的买了一大堆,可是苦了跟着陆玥泽他们身后的那些侍卫和婢女了,只能一样一样地往客栈里运。
知道程瑾玉此刻不在客栈里,陆玥泽这才放心大胆地把云珠带回了房间。他吩咐平喜伺候云珠洗漱之后,就去把德顺叫了过来。
“德顺,今日爷在镇子上看到了一辆来路不寻常的马车,可能是京城里的什么贵人悄悄出来了,你派几个人去稍微打探一下,那辆马车周边地护卫极不寻常,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免得我们处于劣势,得不偿失,你只要确认那辆马车和程瑾玉一行人有没有关系就可以。”
陆德顺是知道程瑾玉真实身份的,听到自家爷如此地防备着程瑾玉,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急忙跟陆玥泽禀报着今日打听到的关于程瑾玉的事情。
他说:“爷,今日我派人去打听了一番。程瑾玉身边果然是带着张掌柜的姑娘,两个人如今只是定了亲,但是成亲之事一直迟迟不办。而且,那个张姑娘已经身怀有孕,月份不大。不过,我倒是打听出来,似乎程瑾玉更加喜欢的是一位西夷摇族的歌姬,时常招那个歌姬伺候他。那个歌姬,就是当时……陆德福按照您的命令送过去的那一位,名唤阿沽。”
如果不是陆德顺提起这件事,陆玥泽根本就已经忘了,当初在客栈初遇程瑾玉时,他生气程瑾玉觊觎他的夫人,特意把程瑾玉送过来的那个客栈里的歌姬赎了身,将人送给了程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