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皇上已如愿以偿,不再需要浪费精力。”谢韫舜的眸光冷凉,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像媚俗女子那样一丝不苟的工于心计,简直不可理喻,但那是他的能耐,她又无从计较。
顾氏不解。
谢韫舜想了想,吃了个酸果,道:“娘,舜儿送您回府,随便去探望翟容容。”
“探望她?”顾氏已知谢远川和翟容容的婚事,她隐约担忧,怎奈谢远川执意要娶。
“听说她重病在榻。”谢韫舜道:“本是前日就能定下的婚事,太后突然不着急了,说容容重病在榻,等她病愈了再议婚。其中必有隐情,舜儿去探探。”
顾氏明白女儿心系要事,不便耽误,依她所言出宫回府。
经得太后的准许,谢韫舜乘马车出宫,送顾氏进入谢府,恰在府门前遇到了纵马回府的谢远川。
谢远川翻身下马,走到马车边,发现都是自己人,说道:“我去了趟翟府,在翟二公子掩护下,见到了容容。”
“她怎么样了?”谢韫舜端坐在马车里。
“生了重病。”谢远川似笑非笑,“可能是怕嫁给我怕的。”
谢韫舜认真问道:“兄长是真心喜欢她而要娶她?”
“不完全是喜欢她。”
“嗯?”
谢远川神色刚毅,道:“她失身于我,不能再嫁给别人,我要娶了她。”
“春分那日,兄长……”
“她春分前一日找到我,骗我说她爱慕我,哭哭啼啼,求我跟她进宫帮她向太后和你推拒贵妃一位,哭求着委身于了我。”谢远川道:“我不负她,随她进了宫,被带到那处僻静的假山后,她勾引,我就范,当她喊第一声‘救命’时,我已知她把逼自己上了绝路。”
谢韫舜道:“兄长还是决定娶了她。”
“她如此费心的害得自己只能嫁给我,我自然娶她。”谢远川忍俊不禁的道:“她说她不愿意嫁给我,哭着求我放了她。”
“嗯?”
“她害得我被掌掴两下,害得你被威胁,我当然不能放了她。”
谢韫舜提醒道:“她心中执念皇上,痴情于皇上。”
“那又有什么关系,她爱而不得痴心妄想是她的事,我先要了她而后娶她是我的事。”谢远川阔达的道:“整天看着她心虚的怕我,倒也是极大的乐趣。”
谢韫舜知道兄长的为人,不会以折磨人为乐,言语里多少有着苦中作乐之意。
谢远川道:“她是因不能当皇妃伤心绝望的生病了,深受打击,不碍事。我已经吓唬她了,如果她三日内不见好转,我就……”
“嗯?”
“不方便告诉你。”
谢韫舜不问了。
谢远川笑道:“她怕的不行,连连发誓自己会有好转。”
谢韫舜不便说什么,兄长应会自有分寸,不会特意去伤害容容。
谢远川直接说道:“我就是小小的吓唬她,不过分的。虽然想一想她对我做的事,我怎么吓唬她都不过分。”
谢韫舜冷静的道:“她虽生病,并不影响赐婚,但太后要搁置,可能有隐情。”
“肯定有,提防太后,别相信太后说的话,容容就是因轻信了太后,成了现在这样。”谢远川郑重的道:“你要多加小心。”
“好。”谢韫舜若有所思,清醒的觉得容容这样,可不只是轻信了太后。
离开谢府,回去皇宫,谢韫舜刚到祥凤宫,便看到等待她已久的贺云开,他安静的站在那里。
贺云开信步走近她,到她身边,目光温煦,温和的轻道:“他生病了,病倒了,去看看他?”
贺元惟生病了?什么病?
谢韫舜蹙眉,不假思索的跟他一起去到乾龙宫,去找贺元惟。
第49章 宜欲擒故纵
漫天夕阳下,谢韫舜独自步入清静的小院,娉婷立于窗外,望着卧榻的贺元惟,轻唤:“元惟?”
贺元惟抬首,精神虚弱,道:“我染了风寒。”
“服药了吗?”
“服了,皇上为我备的药。”
谢韫舜微微扬眉,冷静的微微笑道:“皇上备的药不仅不能万无一失,还药不对症,适得其反,你服用了?”
贺元惟身心一震。
“我前日服用了御医煮的安胎药和安神药,发现安胎药与皇上为我备的滑胎药味道几乎一样,安神药与皇上为我备的避子药味道也几乎一样。”谢韫舜清醒问道:“元惟,这是巧合?”
“皇上就此怎么解释?”贺元惟面带愧色。
谢韫舜可想而知的道:“皇上一定会心平气和的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且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