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田野,错落有致的村子袅袅吹烟,掩映在一片绿荫之中。
新县令身边的管家撩开帘子,问前面车夫,“还有多久能到?”
车夫摇手一指,“前面就是。”
管家刚要放下车帘,新县令示意他别放手,新县令顺着车夫指的方向看去,青山绿水宛如人间仙境,真是美不胜收。
快到村口,时不时经过几个村民,车夫向他们打听谁家种的果树上面能结五种果子。
那几个村民指了指村口方向,“哦,你说的是满堂家。他家靠右边第一家。”
车夫向对方道谢,跳上马车径直往林满堂家而去。
车夫将缰绳栓在门口的树桩上,管家上前敲门。
没过多久,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前来开门,见他们是生面孔,林晓眨了下大眼睛,“不知您找谁?”
管家年纪大了,最是喜爱孩子的年纪,见这小姑娘跟他孙女一般大,不由放柔声音,“小姑娘,我找你爹,他在家吗?”
林晓点头,“在啊。”扭头却冲屋里喊,“娘,咱家来客人了。”
喊完后,才冲两人解释,“我爹正在屋里读书,您有事先和我娘说吧。”
管家笑了,倒是个机灵的丫头。
李秀琴从屋里姗姗来迟。
管家立刻给她介绍,“这是县令大人。”
李秀琴一怔,她是不是要跪下行礼啊?哎呀,这可咋整?她从来也没跪过别人啊。
好在县令穿着便服,没有强求,“不必多礼,本官此次前来是听说你们家一棵树上能结五种果子,想过来看看,不知可方便?”
李秀琴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方便!方便!我这就把人喊出来,你们先进来喝杯茶吧。”
说着将人请进里屋,范寡妇没用她吩咐就去端茶倒水。
换完衣裳的林满堂出来待客。
县令拿出两本书,“这是我昨天在书肆买来的。作者是令嫒?”
林满堂点头,“学生打量果园颇有些成效,小女不忍百姓困苦,将其写成书,回报乡民。”
县令看向旁边的林晓,不确定地问,“是她?”
“对。”
县令冲林晓招了招手,林晓缓步上前,施了一礼,“大人!”
县令浅浅一笑,“都读过什么书?”
林晓笑道,“四书五经都曾读过。还有一些农书,游记,小说等等。”
县令听她连四书五经都读过,不由诧异,考了她几个问题,却发现她都能对答如流,心生喜意,“果然是个蕙质兰心的小丫头。”
林晓抿嘴一笑,“大人谬赞了,小女只是识得几个字罢了。”
这话很符合这时代女子的谦逊口吻,但刚刚回答问题的时候,她侃侃而谈,落落大方的模样可没有半点谦虚。县令哈哈大笑,“不错!不错!”
喝完茶,林满堂带县令到果园那边,林晓也一起跟着。
县令之前听说林满堂给一块参加府试的学子每人都送了两本书,可刚刚看他家,并不像有钱人家,就好奇问,“你为何要自掏腰包送那么多人书呢?”
林满堂笑道,“我自有赚钱法子。大人进了果园一看便知。”
到了果园边上,林广源正在向几个前来查看的人推荐果树。
不是所有人家都有坡地的,就算有坡地,也未必肯花心思种果树,而且一种得两年才有成果。还不如直接买一棵树来得便捷。
那几个当即每人要了一棵,“我爱吃桃子和杏子,你给我来一棵。”
“我要杏子和李子。”
林广源便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根草绳,“你们填写完毕,到果园里挑自己心仪的果树,将草绳扎在主干上,这个树就代表卖出去了,不会让人选了。”
各人填完单子,每人拿了一根草绳,由张顺星带着往里走。
县令一直在边上瞧着,也不打扰他们。
等大伙都走了,县令才凑过来。
林广源看了眼县令,将两本书放在桌上,“这位郎君是想要书,还是买果树呢?”
县令觉得这人颇为有趣,“我两种都想试试。怎么个卖法?”
林广源拍拍厚的那本,“这本是白话文,只要识字就能看得懂。”又拍拍薄的那本,“这本是文言文,需要一定文学功底的人才能看得懂。价格都一样,十吊钱。”
寻常人听到这话都要气笑了,从古至今也没谁的书卖这么贵过?这两本书凭啥卖这么贵?
县令背着手,挑了挑眉,“为何卖这么贵?”
林广源笑道,“郎君,这书是死物,得要人教才能事半功倍。就比如四书五经,就算你识字,买回去,不代表你就能学会。你要请先生为你答疑解惑。我们这果园只要买书,就可以有十天上门请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