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二人便约好了,今日走时不必再次相送。
苏逸之是因走得早,怕晨时风大天凉,惹周清菀身体有恙。
而周清菀则是怕分别在即,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再哭哭啼啼的让他徒增担心。
但天还未大亮,周清菀便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勉强躺到卯时,左思右想,还是让兰儿扶她起来洗漱,唤了马车驶去城门。
她躲在车上偷偷送他出城,不让他看见,便不算违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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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马车在城东的某个角落刚停稳,一直趴窗看着的莲儿,便急嚷嚷的道:“来了来了,姑爷和苏七他们骑马过来了。”
怎地出发这么早,还好她刚刚没磨蹭,不然岂不是要错过了。
周清菀急着倾身靠向窗子往外看,果然,寂静无人的官道上有叁匹骏马呼啸着驰骋而来,打前头身着月白锦袍,肩披灰色斗篷的,就是苏逸之。
还算他听话,穿了披风,周清菀默默念到。
眼瞅着主仆叁人片刻不停地由长街奔向城门,向守城的士兵递过文书后,即将出城。
但那为首的高个男子,却是勒停了骏马,朝着长街的方向回首顾盼。
他是在找她吗?
周清菀揉着手中的绢纱,眼中絮起湿气,心肺翻来覆去地倒腾一遍,就要忍不住露面,却只见男人深深地朝周家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利落转身,轻甩马鞭,一阵哒哒声后,消失不见了。
至此,女人的眼泪才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的落下。
一旁的兰儿一边替她拭泪,一边轻声安慰:
“小姐莫哭了,姑爷不日就回来了。现下您怀着小主子,太过愁思对胎儿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