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继昀陪着纪允和纪方一起进来,宁远侯府三公子杜从修便带着些醉意调.笑道:“安二这就开始跟大舅子小舅子打好关系了?什么时候请喝喜酒也该提前告诉咱们一声才是!”
安继昀不明所以,斥他道:“你胡说什么呢?喝多了吧你!”
杜从修高声道:“你还装蒜!这可是纪家四姑娘姨娘的娘家姨母亲口说的,我母亲都知道了!你小子害什么羞!”
纪允面无表情的看了纪方一眼,纪方也皱了皱眉,他知道章姨娘一直想将四姐嫁给安继昀,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能拿出来乱说?若是安继昀不认,岂不丢脸!
安继昀果然面现恼怒之色,道:“根本就没有的事,你胡乱嚷嚷什么!届时坏了人家姑娘的声誉,这账可是要算在你身上的!”
杜从修见安继昀不像是开玩笑的,倒有些诧异,若不是两家已经说准了,怎么女方倒火急火燎的先往外说?
又看纪允纪方坐在一旁都没说话,他才猛灌了两杯酒,找别人说话去了。
安继昀脸色不大好看,他知道纪家内里那些糟污事,他一向不大看得上章姨娘那一系,连对纪方他也只是面子情罢了。若不是跟纪允交好,他怎么会与纪家扯上关系!
纪允坐在一旁喝茶,纪方只好解释了一句,“许是有人听差了,才传出这样的话来,安兄不必放在心上。”
安继昀不说话,颇有些气愤的伸手拿了块红豆蒸糕吃。
飞来亭东侧修了一条石阶路,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过,沿着石阶路往上,便是一块极宽阔的高台,四周围着十二阑干,置着石桌石椅。
一个小厮端了一碟红豆蒸糕上来,曾子铮拿起一块,觉得甜了些,却还是慢慢吃了下去。
倚着阑干饮酒的万淮倒觉得很是新鲜,“你不是向来不吃甜食的么?这个一看就甜腻的很!”
曾子铮道:“还好。”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过不了多久京中就会乱起来,凭她那软懦的性子定然护不住自己,一想到她那一言不合就要哭的样子,就觉得头疼。奇怪的是,他竟喜欢凡事都要护着她,哄着她,为她操心。把这样一个女子放在家里,有他宠着,他心里竟很期待那样的生活。
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曾宅,她的事得赶在战事之前解决了,麻烦的是,她现在还带着孝呢。
……
萧老夫人倒是很喜欢这里,决定住一晚再回去,幸好过来时准备的东西还算齐全,也不缺什么。
晚上用饭时,萧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她也没吃多少,等萧央吃完了,她便立刻放下筷子,拉着萧央回房,说她有话要说。
萧央觉得她不大对劲,回房间的路上像是有许多话必需马上就要说的样子,等回了房间,坐下来萧央问她,她倒什么也不肯说了。把萧央气得直赶她走。
萧宁不肯走,愣是在萧央这赖了半个时辰,才带着采月回她自己房间去了。
萧央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今天有什么异常之事。
纪柔伺候萧老夫人休息之后才回来,她的房间离萧央的不远,便先过来看了看萧央。才说了两句话,云竹就进来说:“纪少爷过来了,请夫人过去说话。”
纪允正坐在花厅里喝茶,这里的屋宇都是随山势而建,回廊众多,蜿蜒而又漫长,夜色渐深,腾起一层细白的水雾,缭绕着袅袅而上。
回廊两侧都是白玉阑干,每隔十步便点着一盏琉璃小灯,朦胧出一团淡淡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