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把这些话单拎出来,句句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那天家的皇子,能是她们如此随便诋毁的吗?
苏满树的祖母和刘香菊顿时没了脾气,鸦雀无声,也不敢再开口说话了,只得一直朝着齐王殿下磕头求他扰饶命!
齐王似乎懒得理她们,直到把几位将士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向地上跪着的祖孙两人。
此刻,这两人已经是吓得不行了,抱成一团,瘫软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刘香菊更是不经事的,竟然还尿了裤子了。
齐王晋安嫌弃地看着她们,说道:“苏满树的祖母,本王如今看在你与苏满树的关系上,暂且饶你一次。你日后若是再敢如此,本王决不轻饶。至于你……”
刘香菊此刻已经吓得要死,只得拼了命地磕着头,嘴里呜呜喊着“求饶”。
齐王殿下懒得理她,直接叫来了自己的随行护卫,吩咐道:“本王再也不想看见她!把她发配道西北边界,永生不得踏入我大召国一步,免得脏了我大召国的国土!”
“末将遵命!”
苏满树的娘亲也不曾想到,昨日被自己婆婆和刘香菊错认的人,竟然是神风如此高贵的人,她也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紧张地抓着南巧的手,慌乱的不知所措。
刘香菊被发配,苏满树的祖母也因为惊吓了,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再也不敢闹腾了。又因为她那个心肝刘香菊被发配走了,她想念的不行,就这么一病不起,日日夜夜地念着要把刘香菊找回来。
只是,这下命令的人是齐王殿下,她哪里又敢亲自去找人呢,只得合计着另寻他法了。
对于最后变成如此模样,南巧虽然有些意外,倒也觉得不错。能解决了刘香菊,又能让苏满树的祖母也消停了,倒是一件好事的。
这件事最开心的莫过于苏满草和苏满叶两姐妹了。
她们两个像是两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围着南巧说个不停。
“祖母这一次得了这么个教训,那个讨厌的刘香菊也被弄走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过,祖母也因为刘香菊被发配了,更无心理会二姐姐的婚事了。”
苏满草红着脸道:“她若是不理,与我而言才是好事呢!”
南巧把苏满草拉过来,说道:“你这几日把嫁衣好好绣着,大嫂可是听你的大哥说了,田大都统已经找过他问了吉日的,你们的婚事可是眼瞧着就要办了的。”
苏满草红着脸点了点头,口是心非的抱怨着,“就他着急,我才不想这么早嫁呢!”
“二姐姐,你这明明是想嫁的要命呢,我若是把你这话告诉了姐夫,看你急不急!”苏满树的三妹苏满叶故意气她。
这一次,因为齐王处置了刘香菊和苏满树的祖母,所以苏满树的娘亲硬是拖着南巧,让她留在镇子上的苏家住了一段时间。苏满草也从回来陪南巧。
傍晚时,把她们姐妹二人送走,苏满树也回来了。他这几日都在镇子上忙碌,也不知道齐王晋安究竟拜托了他什么事情。
苏满树回来后便于南巧道:“月儿,我如今镇子上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回营地吧!”
苏满树如此说,南巧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立即就收拾东西。
她整理东西时,苏满树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也不说话,也没有过来帮忙。南巧有些奇怪,转头问他:“夫君,你发什么愣呢?”
苏满树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南巧觉得他是有心事的,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有着什么心事。
临到晚上熄了灯,两个人躺在了床上,苏满树忽然一动,把南巧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
南巧奇怪,小心翼翼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为何这般闷闷不乐?”
“月儿,林相,将要平反了。”
南巧一惊,顿时热泪盈眶,忍不住哭了起来。她问:“这几日,你是不是都与晋安哥哥一起处理这件事?”
“主要都是齐王殿下在做,我不过就是帮忙收集了一些万家与西北蛮夷勾结的罪证。”他顿了顿,盯着她的眼睛,略有些不安地问她:“月儿,你……你想回京城吗?”
林家如果能平凡,她自然是想要回去的。只是,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苏满树,最终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想。”
苏满树是西北边疆军的将士,除了皇命军令,他是不能私自离开西北的。京城虽好,苏满树既然不能去,她也不要去了。她想要永远都留在苏满树的身边,永远不要离开他。
“月儿,我……我现在是不行的,过几年,我会寻机会带你回去的,至少我要去自己的岳父岳母坟前上柱香的。”苏满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南巧伸手搂住苏满树的脖子,笑着与他说:“我父亲一向敬重西北将士的,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嫁了你这么个优秀的将士,他定然是高兴的。”
提到了以前的事情,南巧给苏满树讲了许多林相府中的事情,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阿轩的许多糗事,整个人笑个不停。苏满树见她如此开心,不自觉地也跟着一起开心。
南巧说了许多,忽然就问苏满树:“夫君,你小的时候,可有什么趣事?”
苏满树很少给南巧讲自己家里的事情,她也只听苏满树说过那么两次。如今见了苏满树的娘亲和妹妹们,她更好奇小时候的苏满树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
苏满树笑了笑,仔细地回忆了许久,摇了摇头,道:“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已经不多了。我只记得自己的祖母十分偏心大伯家,对我们家的几个娃娃并不是很上心的。我当年出来从军,也是想要为家里做些什么,不至于让我娘和妹妹们那么苦。那时候从军,县衙是给奖励的,二两银子,把农户变成军户。我当时年纪小,多少有些天真,以为至少妹妹们能吃顿肉了,可是我后来才知道,那二两银子我妹妹们没吃到肉,甚至连银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被我祖母给了我大伯,让他去还赌债了柯南之毛利姐姐。我大伯也根本没拿这钱去还钱,而是当了筹码继续赌,又欠了一屁股的债。”
“夫君……”南巧心疼地抱住苏满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苏满树道:“不过,事情虽然如此,我倒是不后悔的。我当初去从军时,与我爹爹做了一个约定。我要他答应我,无论咱们家日子过的多苦,也求他不要把我的妹妹们,不管买去做婢子或是别的其他什么地方,都不可以。我爹虽然人老实憨厚,他既然承诺我了,就不会变卦的。”
原来苏满树从军,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她不由地感叹,苏满树的妹妹们是遇到了一个好哥哥,如果南巧也有这样的一个哥哥,也不至于被卖到了林相府,更不可能只因为她的一点点恩惠,就把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来还她的恩情。
她说:“苏满树,你是一个好哥哥。”
苏满树只是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与苏满草、苏满叶,年纪相差的有些大,与她们并不熟悉。你没有见过我的大妹妹,她的名字叫做苏满花,她如今已经嫁人了,我听满草和满叶说,她嫁的那个夫君还不错,她如今已经是两个娃娃的娘亲了。”
苏满树给南巧讲了讲,自己能记得的事情,和村里的好玩的、好用的。南巧听得津津有味。
苏满树道:“我记得我大妹妹出生时,村子里一棵常年不开花的大树,竟然开了花了,我的名字又叫做大树,所以我娘亲才给她起了名字叫做苏满花。后来二妹和三妹也陆续出生,就叫了苏满草和苏满叶。”
南巧他听着听着,摸了摸自己鼓起的小腹,说道:“还有三个多月,我们的娃娃也要出生了,夫君,你来给他娶个名字吧!”
苏满树爱怜地抚摸着南巧的肚子,笑道:“月儿以前不是要用药材的名字给我们的娃娃起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