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树忽然伸手,手掌扣住她的手掌,十指紧握,两只大手把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
她的小手皙白细嫩,他的大掌黝黑宽厚,黑白对比,清晰分明。
苏满树望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忽然一动,将南巧打横抱了起来。
“啊!”南巧惊呼了一声,本能地双手搂住了苏满树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苏满树低头看他,漆黑的眼眸还倒映着昏黄摇曳的灯光。他说:“月儿,该就寝了。”
然后,也不等南巧回答,直接抱着她朝床走了过去。
南巧已经对那种事熟识了,只是红了脸,便也什么都没说,搂着苏满树的胳膊又紧了紧……
……
南巧躺在床上,看着苏满树坐在床边穿衣服,有气无力地问他,“夫君,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唐启宝那里?”
刚才两人胡闹了很久,结束之后,苏满树却又起来穿了衣服,显然是要出去。
苏满树系好衣襟盘扣,低头俯身,在南巧的小嘴上解馋似的啃了两口,“月儿,你先睡,我今天晚上继续守着唐启宝。”
他没有立即起身离开,大掌在她身上轻拍,像是哄小孩睡觉似的,动作很轻很柔,嘴里还哼着类似于催眠曲的小调。调子有些陌生,是南巧从未听过的,苏满树大概也只是会哼调子,并不怎么会词。
他的嗓音很好听,哼着调子也很好听,拍在她身上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地,就那么低着头,一直专心致志地哄她睡觉。
南巧起初是有些累了的,毕竟苏满树之前抱着她折腾了很久。但是,因为第一次听到苏满树哼着这首小调,她整个人都是新奇和兴奋,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苏满树,听得格外认真,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苏满树很快就发现,自己哄南巧睡觉,可是他家的小娘子竟然眼睛瞪得溜圆,痴迷地望着他。那双又黑又圆的眼睛亮亮的,炯炯有神,格外的精神,根本就不是要入睡的模样。
他有些无奈,摇头去捏她的鼻尖,故意吓唬她,“你刚才不是跟我喊累了吗,怎么还不睡?难道要为夫再来一次?”
南巧顿时脸红了,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苏满树。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夫妻都是怎么样的,但是她每一次跟苏满树在一起时,都觉得他实在是太强悍了,有那么几次,她甚至都怀疑自己要死在他的怀里了。刚才,她也是哭哭啼啼地跟他求饶,这才让他最后心软的放过了她的。
苏满树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再来一次,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不睡觉的某人,省的某个小东西异常兴奋不睡觉。
南巧不去看苏满树之后,苏满树又开始哼起了小调,很慢很柔,轻声地哄着她睡觉。或许是苏满树的嗓音实在是太好听了,或许是这只小调真的有催眠的作用,也或许是之前两人折腾时她累到了,反正最后,她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就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梦里全都是他哼着的小调,温柔又动听,像无言的情话。
苏满树见南巧睡着了,这会才起身披了外衣,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吵醒南巧,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樱桃
南巧第二天醒来时,苏满树已经回来了。他没有再回到床上睡觉,只是换了身衣服,准备等下去什队的田里。
他进来时,发现南巧已经醒了,还懒洋洋地赖在床上。他看了她一眼,便走到她身旁,故意伸手捏住她的鼻子,逗她说:“小懒猪,快点起来了。”
南巧水眸漆黑,瞪得圆圆的,迷迷糊糊地推开苏满树,翻了个身,哼哼唧唧地撒娇道:“夫君,我困……”
苏满树猜测可能是昨晚他不在,她没怎么睡好,心疼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伸手又把她的被子盖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月儿,你睡吧,睡到什么时候都行,我先出去,我会让吴嫂子帮忙留饭的。”
南巧迷迷糊糊地应了,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清楚苏满树的话。
苏满树俯身心疼地亲了亲南巧,亲的睡着了的南巧有些不耐烦了,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出了门。
南巧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能睡,竟然一下子从昨天晚上,睡到了日上三竿。大概是睡得太多,她反而更困,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朝着大屋走,遇到大屋里挺着肚子的吴嫂子时,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打招呼。
吴嫂子急忙跟她说:“弟妹,你快过来,我给你留了肉汤,你快点吃些东西,免得胃里空。”
南巧有些歉意地跟吴嫂子说:“嫂子,真是对不起,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昨夜受凉了,今日竟然有些嗜睡,一时间睡过头了,还要劳烦嫂子帮忙做饭。”
吴嫂子一脸兴奋,拉着南巧直说:“没事的弟妹,我也不是没生过孩子,这活动活动也是好事。弟妹啊,你怎么嗜睡,是不是……是不是有了?”
南巧一定,有了?吴嫂子的意思是说,她有了……有了苏满树的孩子?
吴嫂子见南巧发愣,顿时就高兴了起来,拉着她就开始讲起了经验,“你这么爱睡,气色看起来也不错,这可不就像是有了吗?等满树回来,一定要跟他说一声,让他去营地里寻个靠谱的嬷嬷,帮你好生把把脉。”
吴嫂子有些遗憾,她并不懂医术,不然就能帮南巧把脉了。
南巧一愣,想起了什么,顿时小脸就垮了下来,摇着头说:“嫂子,我还没有呢。”
“哎呦,弟妹,这种事别不好意思承认,这女人嫁了人,都要走这么一遭,这是好事,满树要是知道了,定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的。”
南巧苦着脸说:“嫂子,真没有,因为我、我癸水刚过。”
吴嫂子一听,顿时满脸失望。她长叹了一声,安抚南巧,“弟妹,你也别急,你和满树成亲也没多久,娃娃终究是会怀上的,莫要急莫要急,放松自己才好……”
南巧其实是有些失落的,因为刚才吴嫂子说她嗜睡,可能是因为有了娃娃的时候,她整个人像是花开了一样,兴奋不已。但是,她也是跟过季伯学过医术的,虽然还不曾为妇人们把过脉,但是也知道,癸水一来,定然是没有娃娃的。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略有些失望,心里默默想着,也不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才能有个小娃娃,是她和苏满树的小娃娃,会叫她娘亲,会叫苏满树爹爹。
苏满树下地干活时,心里一直都担心还在睡觉的南巧,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累到了,还是生了病。中午回什队吃午饭时,苏满树扛着锄头,走在了什队的最前面,火急火燎地赶路。
有什队兄弟不解,问旁边的兄弟,“咱们苏什长今日是怎么了?上午干活时就动作飞快,现在又恨不得非回什队去?”
“老弟,这种问题,你还用问吗?动动脑子也想出来了,我们什队长肯定是放心不下嫂子呗。你没发现,今天早上嫂子没过来吃早饭啊?”
苏满树根本不理会这些人的问话,整个人所有的心思都已经飘到了南巧那里,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
他回了什队,放下锄头,急忙朝着大屋走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南巧正失落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小脸垮着,可怜兮兮的。
他顿时心中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南巧面前,单膝跪在她身前,大掌摸上了她的小腹,焦急地询问:“月儿,你是肚子不舒服?我马上带你去找季伯。”
看见苏满树满脸担心的模样,南巧急忙摇摇头,“夫君,我没有不舒服,我肚子没事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看,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