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树笑了笑,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低笑着回应她:“好,月儿,我们的孩子,你说了算。”
他说这话时,唇角泛着笑,似乎回忆起什么,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南巧忍不住追问他:“夫君,我说了什么,你竟然笑成了这样模样?是不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
苏满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倒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只是觉得你这脾气,我娘应该会喜欢你的。”
南巧愣了愣,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嫁给苏满树这么久,很少听苏满树提及自己家里的事情,所以在南巧的潜意识里,她以为苏满树是跟她一样,没有了父亲母亲的。
苏满树见南巧满脸惊讶,顿时就又笑了起来,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角,低笑着问她:“月儿,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南巧垂下了眼眸,有些自责道:“夫君,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尽职的妻子,嫁给你这么久,我竟然从未想过公公婆婆的事情,也从未想过去孝顺他们……”
苏满树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安抚般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才缓缓开口,“月儿,这种事并不能怪你,是我从来没有提起过我的爹娘姊妹。我十岁离家参军,如今已经十三个年头了,连我自己都对家里的人都没什么印象,更何况是从未与他们谋面的你呢?”
南巧窝在苏满树怀里,手指戳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低声问他:“夫君,你说娘亲会喜欢我?是真的吗?”
苏满树笑了笑,眉眼弯弯,“我娘亲人很好的,她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的大将军与小秀才[重生]。对了,你知道吗?我娘亲跟你有一个爱好。”
南巧瞪圆了眼睛,好奇缠着他追问:“是什么爱好?”
苏满树笑着说:“你刚刚要给我们的娃娃用草药名起名字,我娘亲也是用植物给我和妹妹们起名字的。我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我叫苏满树,我的大妹妹比我小上五岁,唤作苏满花,我二妹妹应该跟你同年,叫做苏满草,我走那年我三妹妹才出生,她的名字叫做苏满叶,如今应该也十三了吧。”
直到这时,南巧才知道,苏满树竟然有三个妹妹。她有些惊讶,追问他:“夫君,你离家十三载,就从未回去过吗?”
她问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西北军营的将士,除非革了军职,离开军营,否则怎么可能会回家呢。
苏满树并没有去打趣南巧的问题,只是老实摇头,“没有,从未回去过,前些年曾经寄过几封书信和银钱给他们,但是并没有得到他们回信,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收到。如今想来,我大妹妹年岁已经十八了,应该早已经嫁人了,或许现在已经做了娘亲也说不定,我二妹妹跟你年岁相仿,也是到了嫁人的年龄,我的小妹妹……我走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中,我对她几乎一点印象都没有。”
苏满树说这些话时,语气很轻,神情落寞,南巧忍不住伸出手,抱着他的腰,贴近他怀里,小声说:“夫君,我们会见到爹娘的,也会见到妹妹的。我是做儿媳的,会孝顺爹娘,善待小姑们的……”
“好,我苏满树的媳妇儿,可是个贤妻良母呢,为夫呢,就等着享福了!”苏满树看见南巧那副极其人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她。
南巧忍不住拍了他两下,“你不要没正形的嘛……”
苏满树抱着她闷声笑了起来,笑得南巧直瞪眼睛,气呼呼地用手指戳他的腰,苏满树被弄得浑身痒痒的,又不舍得回手去惩罚始作俑者,最后只能举手投降,连连求饶,南巧这才心放过了他。
第二天,南巧早早就洗漱完毕,跟着苏满树去吃了早饭,然后就直奔药材库,提早到那边去辨识那些药材。医药库的毡房里晚上也会有人守着,南巧去了之后,便直接进了里面的搁置药材的地方,然后按照柜子外面用端秀的小楷标上的草药名,又一遍遍的开始熟悉药材。
程新月过来时,南巧已经闷着头认了很久了。她朝着南巧走了过来,笑着跟她打招呼,“南巧妹妹来的真早。”
“新月姐姐,你来了。”
程新月准备好药材,捧着装了药材的笸箩,坐到了南巧身边,问她辨识的如何了。南巧摇了摇头,“新月姐姐,这些药材我只能认出几个有特点的,其余的还是要花些时日,我才能认识的。”
程新月鼓励她,“南巧妹妹你不要急,我家以前是帮老爷家看药园子,我从小就跟这些草药打交道,所以现在才能这么熟识。”
有了程新月的鼓励,南巧也更加有信心了。她也知道,自己在辨识药材上天分一般,所以就格外地刻苦,甚至有的时候就在药材库熬晚一些,多挤出些时间来记药材的特点。
冬日越来越深,天也黑得越来越早,最近几日又下了一场大雪,雪是一次比一次下得大,地面上的积雪是化了又结冰,结冰后上面又铺了一层新的雪,走起路来十分的滑。
苏满树不放心南巧在这样的天气,自己一个人回来这么晚,每日结束训练,便会特意拐到药材库来接南巧回家私婚,三少的vip合作人。
程新月见了几次,便悄悄地跟南巧说:“南巧妹妹,你夫君真是疼你,这么晚了,还特意从演兵场那么远过来接你回家,真是让人羡慕啊。”
一听到她是表扬苏满树,南巧禁不住脸红了,点了点头,如实承认,“我夫君确实待我极好。”
程新月正夸着苏满树时,正巧赶上苏满树过来接南巧回家。她伸手拍了拍南巧,贴在她耳边,挤眉弄眼地说道:“南巧妹妹,我今日才仔细看了一眼你夫君,他竟然生得如此英俊,和你在一起,很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南巧妹妹,我见你面相,就知道你定然是个有福气的。”
南巧被程新月的几句话弄的很不好意思,只能朝着她笑了笑,红着脸扭过头,看向远远走过来的苏满树。
苏满树先是掸了掸身上的雪,然后才朝南巧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细心嘱咐,“外面又在落雪花,风也大,你把自己围严实些,我们早点回去吧!”
他说完这话时,见南巧身边还有个妇人,便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程新月仰着头,望着苏满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避嫌地躲开,临走前跟南巧告了辞。
南巧握住苏满树的手,踮着脚尖,落下他的肩头,凑到他耳边,悄声地跟他说:“夫君,今日有人夸你英俊非凡、器宇轩昂……”
程新月虽然是夸了苏满树,但是因为避嫌,她并没有多些什么,后面的这些话,都是南巧为了让苏满树高兴自己加的。
苏满树先是皱了皱眉,随即笑了起来,单手揽住她的腰,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直接揭穿她,“月儿,你说的这个夸我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南巧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下子就被苏满树给拆穿了,顿时有些疑惑,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地问:“夫君,你为什么觉得是我啊?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妄自菲薄,今日是真的有人夸你了……”
苏满树笑了笑,道:“有人夸赞我,这件事我是信的,但若是有女人敢在你面前,用称赞男人的话夸我,我就不信你还能如此淡定地讲给我听。”
南巧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脸上的表情纠结不已,都快凑到一起变成包子褶了。
苏满树见她这样,顿时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他抱着南巧,俯身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笑道:“我的月儿醋性十足,若是有人敢这般,她定然早已经变身母老虎让人讨不到一点便宜的。”
南巧被苏满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如此的。好在程新月只是夸赞他们夫妻两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不然南巧还真就会如同防着葛花一样防着程新月的。
回到大屋子后,南巧刚洗漱完,吴嫂子就过来找她,模样很急,像是有一肚子话要说似的。
南巧朝她走了过去,急忙问:“嫂子,你有什么事吗?”
吴嫂子一拍大腿,拉着南巧的手,就满脸兴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弟妹,嫂子今天听说了一件事情,当即嫂子就想要讲给你,可惜你在药材库那边,一般人是不让过去的,我只能等到晚上跟你说了。哎呀,这事憋了我整整一天了,可差点就把你嫂子我憋死了蚀骨情深,总裁别错爱。”
南巧有些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让吴嫂子能憋成这样。
吴嫂子见南巧眨着眼睛,一副好奇的模样,顿时就乐了,然后故意卖关子似的让她猜,“弟妹,你猜猜,嫂子这次给你带回来了什么消息?”
南巧愣了愣,随即无奈笑道:“嫂子,你就别逗我了,我实在是猜不出究竟是什么消息。”
吴嫂子眼眸一转,也不掖着瞒着了,直接开口说:“弟妹啊,我说的事情,是关于顾以和葛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