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但他依然很激动,气喘吁吁地,眼里竟渐渐盈满泪光。

楠艾仔细打量一番,近看是个俊雅翩然之人。见他神色,同老祖是旧识?姞玄?老祖原本的名字?

男子声色发颤,却是欣喜不已:“母亲定十分高兴!终于将你盼回来了!”

楠艾霎时一愣?脑子打结,顿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

白玉砖砌成的大殿内,满目亮白,明晃如昼。唯一一抹黑色,便是殿顶上方硕大的黑色金乌图腾。

殿门口,熙熙攘攘人群被阻隔在外。个个张望,好奇纷纷,恨不能化为金乌原形飞进去瞅个究竟。

听闻二十几万年在外未归的族王今日回来了,消息一时间如狂风过境,传荡整个仙境。族人们按耐不住好奇和激动,变作金乌飞将而起。

一排排黑压压的金乌在空中振翅疾飞,远远瞭望,宛若乌云压顶般。

大家不多时就一涌而至,来到族王的大殿前。无法入内观看详情,皆是挠心挠肝地痒,

便问守门的侍卫:“族王如今是何长相?又是何风姿?可是魁梧高大?凛凛生威?”

侍卫答:“容貌若母,走路生风,凌厉霸气。”

大家一听,顿时欢呼,叽叽喳喳就跟鸟儿般,又问:“族王今日回归,可是有重事?”

侍卫想了想,笑一笑:“见其牵着一貌美姿丽的女子进来。”

此话一出,族人像被引着了火,瞬间沸腾。

*

而殿内,四人心神各异。

如坐针毡的楠艾如何能料到,这么快见了“婆婆”......且她还是先见着了老祖的兄长。

方才在林间,那位兴奋激动的男子,便是老祖的兄长——姞元。除了身高相当,却与老祖长相完全不同。

姞元眉目清秀,举止优雅斯文,言语间却又几分谨小慎微。而老祖这等天生周身携带威压之人,姞元在他面前反倒像弟弟。

楠艾端起杯盏,细口饮茶,略转眼,视线透过杯沿落在正对面坐着的女子身上——老祖的生母姞灵。

方才会面的第一眼,楠艾就不禁惊叹,原来老祖绝美的容貌,全然继承自生母。

那墨烟轻描的长眉,藏星蕴辉的双目,简直一模一样!而这冷冷清清、漠然淡凉的神色,也是如出一辙。

而正吹拂茶水的姞灵,察觉到楠艾端量的目光,她挑着眉梢,冷目睇去,似刮着飕飕的凉风。

楠艾赶忙移开视线,假装品茶,心底却抖了抖:果然是铁板钉钉的母子,吓人的本事也无差,诚不掺假。

姞灵呷两口清茶,眼也未抬,开口打破良久的安静:“二十万年不曾归家,今日是怎的?不会是忽然想家了吧?”清洌的音色不掩嘲讽。

楠艾眉头一蹙,心里听着不大舒服,自家孩儿许久未归,不该是思忆如潮吗?如今老祖回来,她天真地以为会是和乐融融的亲人久逢场面......

老祖却不以为意,端出更冷的面色,呵了一声:“自从我离开这里,你便知,这已不是我的家,何必非要说出这字让彼此难堪。”

姞灵目色乍厉,须臾敛了情绪。嘴角扬着不屑的弧度:“敢问族王今日回来,是有何重大事件宣布不成?”

楠艾来回偷眼巡看这母子两,不只是姞灵语气奇怪,老祖口吻和脸色更是冰得能结霜。却才恍然,两人这互看不顺眼,仿佛随时都能起身拼斗的架势,似乎有很深的芥蒂......

楠艾又不经意瞄了眼坐在姞灵旁侧默不吭声的姞元。对方也正看来,递给她一抹尴尬而有礼的微笑。

俨然他知道这两人的情况,这无奈的样子想来是劝不得。

楠艾自觉是个外人,便只听静观,待在一旁,跟姞仲一样做个木头桩子。

可哪料,老祖不给她做木头的机会,三两句话就把她大剌剌地提到台面上。

老祖不疾不徐地坦明今日来的目的:“我此番前来,是为封后。楠艾已是我妻,我需将她归入族谱。”

楠艾惊得一口茶堵在喉头,险些呛到。封后?入族谱?老祖压根没有同她说过这事!

“老祖......”她低声唤道。

老祖侧头回看她,瞧出她的紧张和局促,冷峻的面容柔和些,伸手握住她手,微微点头,无声的安抚。

楠艾出汗的小手紧紧攥着他手掌,回以他一抹硬扯出来的干笑,内心实在笑不出。

她不经意抬眼,视线掠过前面端坐的两人,姞元眼中诧异更多,而姞灵......寒冽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朝她投射,宛若寸寸冰刃飞刺而来。

楠艾顿觉冬寒入体,身子发凉,看来她很不得老祖生母的心意啊!

第六十四章

楠艾独自踱步走出寝殿的花苑,举头仰看幕空。

不是墨般的黑,而是偏于深蓝,尤在皓亮明月映衬下,夜空晕染出幽幽冷蓝。而这里,只有太阳和月亮,没有星辰。

她漫无目的走着,诺大族王殿,也不知走到了哪儿。见前方有个小亭,她便走去落座。

小亭无顶,倒是设计得妙,抬头亦可供亭内人无障碍地赏月观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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