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媛媛憋着气开口:“还能说什么,秦家大小姐刚刚说,在国外她夜生活可丰富了,追她的人能排到阿尔卑斯山。有了男友,自然不愿意回来。”
“是吗?”
魏绪的语调有特意拉长的回味,落在池柳的耳朵里,像是催命的刀。
包厢内的空气一下子焦灼起来,肉眼可见的魏绪身边的气压低了下来。
不知道是谁又换了歌曲,哀婉的女声悲鸣唱着情歌,像是在悼念自己死去的爱情。
有人想起魏绪和池柳的过往,那时候池柳追人追的紧,什么招数都用过,魏绪却总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甚至,当着他们很多人的面,狠狠拒绝过这位小公主的面子。
如今兜兜转转几年过去,池柳看样子招数还是那么几个,魏绪却早就不是彼时阿郎。
想拍魏绪马屁的人太多,这人平时就不太机灵,硬生生没有听出来魏绪话里的意思,以为魏绪想找池柳麻烦。
他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开口:“池柳总算是识趣,找到男朋友也好,再也不会缠着您了。”
池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怕魏绪,可不怕别人,她仰着下巴看他:“我谢谢你的抬举。”
偏偏他还以为池柳是心虚,继续说:“既然你已经在国外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再来招惹魏三少了。”
池柳腾地站起身,提着自己的小包,强行挤出一抹笑来。
“我去洗手间。”
什么乱七八糟。
但是对于有男朋友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否认。
就好像是强行告诉魏绪,她不是一直记着他,她过得很好。
这人见池柳溜了,回头笑嘻嘻看魏绪。
“您放心,池柳以后肯定不会再来骚扰您了。”
“骚/扰?”魏绪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指尖,青灰色的烟雾升起,让人更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强行压抑什么。
“是啊,您从前不是最讨厌池柳来烦您吗。”
他语气更小心,一边擦汗一边觉得魏绪难伺候。
私底下,虽然都怕魏绪,但难免还是会口不遮拦地聊几句。
说的最多的,就是魏绪从前流失在外的事情。
他现在看起来清冷矜贵,举手投足都是一派贵公子的行径,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曾经年少时,也曾偏执,一身戾气。
这两种气质在他身上交织,那双丹凤眼里总是如墨漆黑,让人想看也看不透。
胡媛媛不甘示弱,走到魏绪跟前,问:“你怎么老是问池柳啊,我们说点别的吧。”
魏绪没有吭声,瞥向天圆那边。
这位女士此时收到信息,正悄悄拿着包往外走。
他挑了一下眉,给天方发了个信息。
没多久,天圆和池柳就被天方提溜着回来。
“魏少过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天方和魏绪寒暄,天圆和池柳一边激情发微信骂天方。
天圆显然很生气,发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凶悍。
【这夜谭放在以前,那就是卖国贼!】
池柳赞同,她怕别人看出来她此刻心虚,仰着下巴听王雪曼聊陈家的事。
一边在心里暗暗的想,魏绪到底要做什么。
天圆把王雪曼挤走,坐在池柳身边,用气声在她耳边问。
“这祖宗怎么来了?你是怎么得罪他了?”
“我怎么知道?”池柳和她咬耳朵,“我就说了一个茶话会,拒绝了他的邀约而已。”
“那也不至于杀到这里啊?你再好好想想。”
池柳大小姐脾气上来,“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还别说,我真的体会到你说的人情冷暖,他一来我就和个路人一样。”
天圆:“别,我没这么说。”
天圆坐在这里没一会儿就如坐针毡,见池柳还是不知道,干脆扯了王雪曼过来,自己找了角落痛快喝酒。
反正魏绪也不会把池柳给吃了。
王雪曼刚刚被天圆挤走,刚坐下又被扯了过来,整个人都气炸了。
她本来计划好好的事情,因为魏绪过来都没有好好实施。
王雪曼:“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个球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