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哪个姓陆的?不说说吗?(2 / 2)

现在余掌珠是想明白了,如果他刚开始,便存了侵吞世亨的目的,那他投进去的钱,还是自己的钱,羊毛出在羊身上,现在,羊又是他的了。

她多么希望在感情世界里,黑便是黑,白便是白。

那该多好。

她坐公交车的时候,没再遇见陆越泽。

她也没多想。

那日,余掌珠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江延东的手机。

美国的半夜,中国应该是晚上。

余掌珠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喂”了一声。

那头一个女声说,“哦,打错了。”

旁边一个男人问,“给谁打电话?”

“我打错了。”说话态度特别柔和。

接着便挂了电话。

余掌珠愣愣的,心里凉凉的,听声音,好像是董杉。

这个点,董杉和他在一起,用他的手机打电话,不小心拨了余掌珠的。

不小心——

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余掌珠又在患得患失地考虑,江延东为何和她在一起,难道仅仅是为了给江家的财产如虎添翼吗?

余掌珠坐在自己的床上,哭了半夜。

恋爱到这个阶段的女孩子,即使条件再好,自己容貌再美,也有那从心底里冒出来的不自信和患得患失。

第二天一早,余掌珠起床后,懒得梳洗,坐在写字台前乱写乱画起来。

本来要写一个“江”字的,第一笔的“点”都已经落下去了。

可随即她想,我凭什么要写你的名字?

半夜和董杉在一起,不明不白!

她把纸旋转了角度,基本上“点”变得跟“横”差不多的时候,她就着这一横写下了一个字——陆。

想起她还曾经欠陆越泽一美元。

便又在后面写上了“陆=一美元”的别人一头雾水的东西。

只有她自己懂。

江延东回来是在十天以后。

这十天,余掌珠简直度日如年。

那天,他给余掌珠打电话,说他回来了,让余掌珠去别墅见他。

去干什么,余掌珠自然知道。

余掌珠刚刚进了客厅,江延东就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想我没有?”他问。

“嗯,很想。”

余掌珠因为他的亲吻,闷闷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来。

这种声音,更加刺激了江延东。

他抱着余掌珠便上了楼,放在床上,就开始狂躁地脱衣服。

睡了一下午,醒来以后。

余掌珠说,“有本书叫《红与黑》,你真该看看。”

江延东从侧面看了余掌珠一眼,“你以为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意思是他是于连,通过追求德瑞那夫人,达到自己飞黄腾达的目的。

“你看过?”

江延东从床上翻身起来,把余掌珠抵到了床头,眉间有些阴骛,“我不是于连,你也不是德瑞那夫人!”

“你看过?”余掌珠的两只眼睛,仿佛两只小母兽一样,带着惊恐又探究又撩人的光。

“谁没看过?”江延东把余掌珠紧紧地抵着。

余掌珠看到江延东的脾气似乎起来了,她慌忙攀住了江延东的脖子,就开始吻他。

江延东的火气小了一下,他双手按住余掌珠的肩头,把她按到了床上,“在乎我?所以在试探我。”

“没有,只是在乎。”余掌珠轻咬了一下江延东的唇。

余掌珠这个“在乎”回答得非常小鸟依人。

江延东这才不计较刚才余掌珠的说辞了。

她为何这么说,他自然知道,他也早知道自己摘不清了。

若说不是带着商业预谋而来,如何收购计划完成得漂亮而有条不紊?

说他天生有这种能力,他信,而她不信。

第二日,余掌珠直接从江延东的家里,去了哈佛,打车去的。

腿疼,开不了车。

江延东早晨的时候说了,下午会去接余掌珠,让余掌珠把下班的时间,还有具体地点发给江延东。

余掌珠答应了。

本以为两个人同在一个城市了,没有距离的怨恨了,

可随着距离越近,余掌珠发现,她对江延东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所以,怨恨也更大。

消除这些怨恨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人在一起。

两个人在床上的时候,是最和谐的时候。

自从收购事件,两个人根本没有敞开过心扉。

所以,董杉用江延东手机打电话的事情,她便没问。

没问,在她心里便成了一根刺,扎得她生疼。

满心满心的都是江延东,即使是刺,也都是因为他。

那日工作的时候,余掌珠很快地看材料,希望快些下班。

下了班,她便在行政大楼前等着了。

因为下来的时间比较快,江延东赶过来,还要等一会,余掌珠便站在那里等着他。

一个熟人从余掌珠的身边经过。

他看见了余掌珠,余掌珠也看见了他。

陆越泽朝着余掌珠这边走过来。

“你在这里念书?”他问。

“哦,没有,两年前就毕业了,在这里工作。”

“那日,你为何在我大伯家?”

“我——我——”余掌珠说到,“我和我男朋友在那里。”

“你有男朋友了?”陆越泽问。

余掌珠抬起头来,笑了笑,“是。”

“我怎么没注意?”

“当时他坐在沙发上。”

陆越泽笑笑,“我学金融的。我先去上课了。”

“好。”

两个人道别之后,余掌珠朝着陆越泽的背影看了看。

转过头,却看到江延东的车停在对面不远处。

余掌珠一凛,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江延东的胳膊靠在窗户上,朝着余掌珠这边看,表情很阴。

余掌珠乖乖地上车了。

余掌珠说她想回家了,今天翻译了一天,很累。

如果去了江延东家,不知道要被他折腾成什么样。

毕竟今天她又碰上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感极强的陆越泽。

车子朝着余世中别墅的方向开去。

“我说来接你,你就给我看这个?”江延东不晴不阴地问到,也笑,不过那笑,很可怕。

“哪个?”余掌珠问。

“你说哪个?”

余掌珠想了想,“只是遇见,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才从我面前经过的学生那么多,你怎么不介意?”

“我说我介意什么了吗?”江延东又问。

余掌珠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话。

也是,江延东没说介意的是什么事,她就自己说出来,当真是不打自招。

最近这段时间,余掌珠真的被“阳光明媚的少年感”这个词变成了惊弓之鸟。

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

余世中不在家,反正他也经常不在家。

余掌珠便上楼了,江延东也上楼。

余掌珠去换衣服,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江延东站在那里,看写字台上的一张纸。

他微微低着头,手上拿着那张纸,内里的心机,余掌珠看不明白。

余掌珠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心里有些害怕,怕他延伸出别的来,可随即又想,就是一个陆,他也不会想到什么的。

刚要从江延东的身边走过,江延东便掐住余掌珠的脖子,“哪个姓陆的?不说说吗?”

余掌珠的心跳得很快,“是我翻译的一本书,这是其中的一个梗。”

“是么?哪本书?”江延东又凛凛地笑着。

“从图书馆里找的,忘了名字了。”余掌珠信口瞎说。

她很不想让江延东把陆越泽和“阳光明媚的少年感”联系起来。

虽然,陆越泽代表的真是阳光明媚的少年感。

江延东把余掌珠推倒在床上,压住了她的身子,“掌珠,别跟我耍花样!”

“我没有!你这么厉害,我怎敢和你耍花样?”余掌珠脸色有几分苍白。

“没你厉害。”他的唇在余掌珠的腮边游走。

“嗯?”余掌珠回答得胆战心惊。

“自然没你厉害。你这里有人了,还要在我身下承欢,挺委屈你的。”江延东的手抚住余掌珠心口的位置,冷冷地嘲讽。

他说的是——余掌珠的心里有人了。

“没有,我心里没有!”余掌珠反驳。

最近,他们误会很多。

余掌珠知道自己越解释越乱,便不解释。

……

殷觅的医院。

昨夜,余添在殷觅的病房睡的,旁边还有一张看护床。

一夜浅眠,快清晨的时候,又梦见了他和殷觅的性事。

在一起的时候,说话少,做的多。

好像殷觅一直都不怎么情愿的。

说是做梦,其实,还是原来的事情重现。

那次在车里,在商场里,在洗手间里——

除了家,好像他们哪儿都打过野战。

殷觅这个女人,虽然长相高贵,但是身上有一种勾引男人的气质,让所有的男人,见到她,便控制不住。

余添尤其中了殷觅的毒。

梦里想了这么多,不知道怎的,竟然梦遗了。

弄了身上好大的一片,床单上也好大好大的一片。

他当时还不知道。

护士开门的时候,他才醒的。

还是那个护士——林珥。

他进来给殷觅量体温,例行检查。

余添再躺在床上,不像样的。

他站起身来,去了洗手间。

林珥要去收拾余添睡的那张床,叠被子的时候,看到了床中间的那些湿的东西。

毕竟是护士么,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余添去了洗手间,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裤子湿了。

他赶紧从洗手间走出来,看看床上湿了没有。

万一让林珥看到,那就丢人了。

他出洗手间一看,林珥已经盯着中间那些湿的东西看。

虽然是护士,但是看到这个,还是觉得脸挺红的。

林珥看到他出来,她似乎从自己的心底发出来一句,“不要脸!”

她一直戴着口罩,到现在余添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这句话,憋在心里,如果不说出来,会把她逼疯。

她觉得这个男人,睡在殷觅的旁边,想的却是这件事情,肯定对殷觅不是真爱,定然是看上她的身体了。

而且,他把人家害成这样,他自己却这般逍遥,还扮成深情的模样。

这笔帐,怎么都划得来。

这种男人,林珥可不陌生。

“我——”余添也难堪。

本来口才非常不错的他,竟然在林珥的面前卡壳了。

他卡壳这种事情,可真是千年一遇。

“自己给我收起来!”林珥带着口罩,说话的口气非常不善。

作为护士,她当然知道这是男人的本能反应,可这本能反应,她觉得肮脏,她不肯收,所以颐指气使地让余添做事。

余添理亏,自己过去把床单收了,放到了墙角,等会儿保洁来了,自然会收走的。

本来今天余添想多待会儿,可林珥在病房里,他便呆不住了。

今天去公司也没什么事情,想找掌珠聊聊。

他和掌珠,因为殷觅的事情,疏远了不少,掌珠心里肯定过不去。

所以,中午,他想请掌珠吃饭,在五星级饭店。

掌珠今天去哈佛工作了。

接到余添的电话,掌珠很开心,她说,“三哥,五星级酒店吃的是生意,要不然去私房菜啊,那里的饭做的很好吃。”

余添答应了。

中午,两个人到了私房菜。

点菜以前,江延东给余掌珠打了电话,问她在哪。

余掌珠说,私房菜在和三哥吃饭。

江延东说一会儿去接她。

昨天江延东说余掌珠的心里有人了,余掌珠极力反驳,不过,江延东不信。

也可能情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件事情不了了之,江延东回了家,余掌珠又大哭了一场。

不过,晚上余掌珠又给江延东发微信了,说请求他原谅的话。

江延东的气消了消,他曾经和江景程说过,这一辈子,不和余掌珠计较的。

毕竟年龄差距在那儿。

可有些事,不计较实在难受。

时间越长,他便越是这样。

越和掌珠计较,他的心眼便越小,即使看塔罗牌这种捕风捉影、荒谬的事情,他也不放过。

他今天在公司里烦躁,想和掌珠说说话,便约她。

余掌珠问了余添殷觅的情况,余添苦笑着,“还能怎么样?还是那样,估计这辈子只能更坏,不会更好。算了,不提她了。”

越提越难过。

余添又说,最近二哥的情况不太好,他去很多地方求职,人家都不用他。

“二哥跟你说的?”

“没有。是二嫂跟我说的。那天去了我家里哭天抹泪。虽然他们家现在也挺有钱的,但坐吃山空,他们也没底气,再加上孩子马上要上大学了。二哥不可能去大哥的公司工作,他一向也看不起大哥,来我的公司,他受不了气。”余添说到,“你不如问问江延东啊,我估计很多地方不敢让二哥去,就是惧怕江延东,可能都觉得江延东恶意收购了他的公司,自然和余元个人有过节,为了不得罪江延东,自然也就不敢用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虽然他原来也跟我斗,但毕竟是自家兄弟么,到了这个地步,不落忍。”

余掌珠点点头,心想,江延东的声望好高啊,至少比二哥高好多。

余添跟掌珠又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又跟掌珠道了歉,说为了殷觅,两个人之间有了嫌隙,很不对,请掌珠原谅。

掌珠挺开心的,世上的人,她曾经最怕失去三哥。

这次三哥主动和好了,她自然开心,笑容也比较真挚了。

吃完饭,江延东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