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一片孝心,可是我到底是个女子,这样的大场面不能抛头露面。明个你带够银票去,一定要把天碗给我买回来。”
海英峰在想是不是买了天碗也能记入史书?
月上梢头,皇宫宣政殿的御书房。
户部尚书宁之晃跪倒在地磕头,“陛下,老臣要是在您这里要不到东宫的请柬,就回不了家了。求您开开恩,赐老臣一张请柬。”
他的话还未说完,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刑部尚书刘山佑求见。”
李严坐于太师椅上,目光里闪过一丝戏谑,道:“进来。”
刘山佑进来之后,一见宁之晃比他先到一步,再瞧宁之晃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德性,就猜到肯定也是来求请柬的。
谁能料到捐款不但能上史书,还跟天碗的展示拍卖会有关。
要知道这样,他就不会跟着宁之晃只捐三千两白银。
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吃,今个他已经是两次把肠子悔青了。
“刘爱卿,你为事来找朕。”
刘山佑跪下仰着脑袋问道:“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微臣做为制造天碗的官员之一,为何不能参加御赐天碗展示拍卖会?”
“你可知拍卖二字的意思?”
刘山佑高声道:“竞价买物。”这可是东宫送请柬太监的原话。现在这四个字已经在长安传开了。
“朕的御赐天碗,乃是无价之宝,只因感谢各位倾囊捐款给受灾百姓,这才拿出来展示并拍卖一部分,然拍卖是竞价买物,你们捐款捐得排名低,可见府里没有多少银钱,买不起御赐天碗,参加拍卖没有任何意义。”
一番话把两位尚书说得又羞愧又尴尬。
可又不能说我们家有的是银钱,只是看别的府捐不多,这才只捐了三千两白银。
“朕若应了你们,就得应了别人。好了。你们都退下。朕要就寝。”李严话毕就起身,目光戏谑,嘴角上翘的离开了。
两位尚书面面相觑,悔得差点抱在一团痛哭。
尤其是刘山佑,还为了制造天碗跟工部尚书张晖大打出手,结果都没有资格参加御赐天碗展示拍卖会。这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一晚,长安又有许多的权贵人家难以入眠。
转眼到了次日的下午申时初(15点),东宫偌大的宴宾殿。
“请大人请按照入座。”负责引路的宫人把五十人先后带到座位。
众人都是头一回参加拍卖会,十分好奇,在座位上坐下之后,才发现,捐款的排名越靠前就离展示台最近,越是好位子。
海英峰与两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就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离展示台铺着红绸的桌子距离不到一丈。
一排坐十人,五排正好能坐五十人。
众人环视四周,坐在第一排、第二排的除去海英峰,竟然都是巨商,其中还有一个是来自外国波斯帝国的巨商。
白家的白步海昨个早朝都没上,今个为了能参加这个千年难遇的展示拍卖会,抱病上了今个的早朝,然后现在坐在第五排的最把边的位置。
此时,他不想跟任何人说话,而在闭目养神。
“白太师只捐了六千两银钱,正好排在第五十名。”
“听说白太师不是病了,而是被气的。”
“八百亩籽瓜地一颗籽瓜没有结出来,两万多白银打了水漂。”
“这都是小事。听说有个波斯商人的庶女在城门前对出了白太师嫡孙白星凡出的上联。白星凡必须得娶这个外国庶女为正妻。”
“我可是听说白星凡要娶的人是二公主。”
“啊?怎么又变成要娶二公主?”
“咱们声音小一点。别让白太师听着生气。”
“这事宫里已经人人皆知,就等着陛下下旨赐婚了。”
“一个二公主,再来一个外国庶女,白星凡可真有福气。”
“是。太有福气。这等的大福气,只有白太师的状元孙子承受的起,你我的孙子可承受不起。”
“白太师今个上朝是不是等着陛下赐婚?”
海英峰扭头瞟了一眼坐在最后位置很偏僻的白步海,轻哼一声,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坐在两旁一脸讨好的巨商的问话。
“侯爷,坐在你后面的波斯帝国的商人就是白太师的亲家。”
“侯爷,你气色看着真不错。恭喜海老国公爷昨个记入史书。”
吉时到,东宫之主李南头戴金冠,身着明黄色绣四爪金龙的太子朝服,由八位宫人及御林军开道走至。
众人均起身口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李南目光炯炯有神,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而后坐在了第一排的最左边特意搬过来的太师椅上。
轻快的宫乐奏起,十几个有着官职的太监穿着绿、红色的官服双手捧着一个黑色雕祥云图案的漆盒陆续进入。
最后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神采奕奕的英俊的年青人。
众人的目光的均是落在红袍青年官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