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是不是我的媳妇,你出手这么重,当我是铁块?”
“我没有多用力啊,打痛你了吗?”
流云心里暗笑:徒儿皮躁肉厚,还练了内功心法,只是被轻轻锤了两下,岂会痛?
“痛死了。来,你扶我回去。”李南朝宫人使了眼色,而后由一脸担忧的海丽荣扶回了寝宫……
三妃听闻东宫晒辣椒,十分好奇,竟是当晚就结伴过来瞧看,却被御林军以李严口谕阻止,连东宫的门都没能进去。
邓老八去了辣椒封田,当晚就没离开,特意派了王大宝去给徐府带话。
“陛下对辣椒的事很重视,司农江大人及几位农官更是如此。邓大人就留在封田,直到辣椒采摘结束。”
徐淼淼问道:“江昆是什么态度?”
王大宝恭敬的答道:“江大人听说辣椒能在南地、北种植,很感兴趣。”
徐淼淼终于明白江昆重视辣椒的原因。
辣椒与籽瓜不同。前者能够在整个大唐朝乃至全天下种植。后者只能在类似陇地永靖县的地方种植。
“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快去瞧瞧二宝、三宝吧。”
王大宝得了赏赐,五分银钱、两丈上等的棉布、一只鸡,十分欢喜的出府去了赵二宝在长安家。
这个家是徐府派人找的,离东市大概六里路,离洋芋蛋上学的长安学堂只有两里路。位置不算偏僻,但也不繁华。
整条街有半条都是外来户租住的。
家是三间房的三合院,院子不到十平米,每个月的月租是五百个铜钱。
除去房租之外,每天吃用的水跟四户邻居共用一口井,每月给水井的主人三十个铜钱。
另外,洋芋蛋的上学的学费,一个月是五两银钱。王大宝、王二宝每人出一半。
这样算下来,房费、水费加上学费,王二宝每个月要出二两八百三十个铜钱。
洋芋蛋下了学堂回到家,见门上的锁开了,以为王二宝提前回来了,推开门嗅到了浓郁的肉香,喜道:“二哥,你回来给我做好吃的啦?”
“你二哥还在做事,我今个去了徐府见淼淼姑,淼淼姑赏了布银钱、棉布、鸡。我已经把鸡炖在锅里,今个咱们三兄弟好好吃一顿。”
洋芋蛋见到王大宝,欢喜的跟什么似的,把书袋往卧房兼书房的房子里面一丢就去跟王大宝说话。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长安学堂是不是快要停课了?”
“再上三天就停课了,一直到七月十五才长课。”
“我跟你嫂子合计,你再开课就到沣河镇的学堂读书。”
洋芋蛋一下子没了笑容,不过也没有吭声。他自是知道家里的情况。
王大宝见小弟弟哑巴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听你二哥说了此事?”
洋芋蛋摇摇头,目光黯淡,胖乎乎的脸仿佛没了光采。
他二哥每天很晚才回来,那时他都已经睡下了。次日早上,二哥起来给他做早饭及中饭,他匆匆忙忙吃完就上学堂。
每天他与二哥说话的时间很短。
十天前淼淼姑让二哥开始当帐房,二哥怕算不对,每天把帐本带回来再算几遍。
二哥这么忙,也没有忘记给他做饭,不过说话的时间就更少了。
他没有听二哥说不让他去长安学堂读书的事。
现在大哥提了出来,他觉得很突然。
“你在长安学堂逃学,回到家里不做功课,被老师罚功课。”王大宝停顿一下,仍是和颜悦色的道:“你去沣河镇读书,有我、你嫂子、姥姥管着你。”
洋芋蛋满脸愧疚,低下头更是不吭声。
这时外面传来几个小童的叫嚷声,“王胖子,出来跟我们玩?”“王胖子,昨个说好得,你今个得爬树挖鸟窝。”
王大宝轻叹一声,拍了拍洋芋蛋的肩膀,“你去跟他们说一声,今个要在家里做功课,过几天就离开长安去沣河镇。”
洋芋蛋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不去跟王大宝说话,独自在房间里一边默默的哭一边做功课。
王大宝把饭弄好了,左等右等不见王二宝回来,也不好去凯旋楼把王二宝叫回来。
凯旋楼的买卖那可是一个晚上两千两的流水银钱。王二宝做为帐房可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或许心有灵犀,傍晚,王二宝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斤卤羊杂碎、四只卤羊蹄、半斤白吉馍。
兄弟三个终于团聚。
晚饭是炖鸡肉、羊杂、羊蹄,还有炒花生米、炒芸豆,主食是白吉馍、大米饭,十分丰盛。
洋芋蛋见到一桌的菜,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消失就嘻嘻傻乐。
王二宝笑道:“大哥,这么大多鸡肉可吃不完,我添一半出来,你明个给嫂子、姥姥带去。”
“不用带。我们吃的可好了,昨个还吃上地里刚采摘的辣椒了。”自从刘喜儿与高大姑做了吃食买卖,王大宝家里的伙食标准提高了不少。
饭后一会儿,洋芋蛋去做功课,王大宝跟王二宝就坐在院子里,头顶一片星光说话。
“过几天,我把洋芋蛋接到沣河镇读书。”
“不行。洋芋蛋还是在长安学堂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