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长安刺吏问为何不到长安县衙门,便说事发地点位于长安县、户县交界,不知道该去哪个县衙门好,就直接到上级城府长安衙门。
徐清林把爱女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暴动?”
徐淼淼面露寒光,“若不是老乌谨慎请来长安县驻军,官奴不就暴动了吗?”
长安县城驻军五百人军队出动,动静这么大,此事若没有个说法,御史肯定会弹劾徐家。
徐家干脆就把吴家的罪名说成煽动官奴暴动,狠狠的报复。
赵德跟花氏交待了几句,准备跟老乌起去。
在小梨村时,为了村子里的事,他没少跑永靖县衙门,现在就是衙门换成了大唐国最大的城府长安。
以后他要管几百名官奴,麻烦棘手的事情肯定少不了,这回正好有老乌带着去长安城衙门走一遭,熟悉一下。
赵明圆熟背《大唐国律法》,自是知道吴家要是做实了这个罪名,轻则有人被流放,重则被抄家,“乌叔、爹,我来写状纸,我跟你同去。”
徐淼淼把三人叫到远处,细细的嘱咐,最后问道:“那三个官奴可有家人?”
老乌答道:“他们都有家眷。”
“把他们的家眷看管起来。”
“是。”
徐淼淼又低声道:“他们是此案的关键证人,万万不能在衙门没有判之前就死在牢里。”
老乌用极低的声音道:“县主请放心,长安刺史只忠于陛下。”
“那就好。”徐淼淼之前没有问老乌,就是猜测长安主官这么重要的官职肯定是李严的人。
老乌、赵德、赵明圆带着十个家奴及三个官奴离开去了长安。
徐磊送给贺有一张面额百两的银票,笑道:“贺将军,此次劳烦你与弟兄们。这是我家的一点小心意,你们拿去买点吃食。”
“能为郡公爷、县主、世子爷分忧,是我们的荣幸,再说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全县的百姓,不让任何地方有暴动。”贺有亲眼目睹徐淼淼的睿智与狠辣,对她十分敬畏,死活不肯收银票。
徐磊收起银票,按照徐淼淼的嘱咐,粗声粗气的道:“长安刺史若传你问话,你怎么说?”
“您放心,下官见了刺史大人一定会实话实说。”贺有这次敢出兵,也是怕几百名官奴暴动。
这些年长安周边的县、镇发生过多次官奴暴动洗劫村子又被军队镇压的事。
徐家的这次若不是老乌谨慎,一开始就请来军队威慑,后面事情的走向还真难说。
徐磊接着问道:“琰王府的贺典军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下官的嫡亲的堂哥。”
“贺典军离开御林军,他在御林军的职位可一直空缺着。”
“请郡公爷、县主、世子在陛下面前为下官美言几句。下官感激不尽。”贺有大喜,连忙向徐磊下跪,被后者双手扶起来。
贺有是贺家的嫡系,但是嫡系的男子几十个,同辈人的武功相差不大,人人都想往上爬,不是谁都像贺典军那样幸运。
贺有遇到了徐家,真是走了大运,自是十分感恩。
长安县五百人军队走了之后,徐家人这才正式跟几百名官奴见面。
那些被三个官奴煽动在地里种上麦子的官奴吓得跪在地上重重磕头,脑门都磕出血来。
男男女女哭成一片,好不凄惨。
他们真是想不到平时很好实也很仗义的三个官奴竟然收了吴家的银票背叛了徐家。
徐淼淼让徐磊出面,任命赵德为大管事,主管所有事务,赵老汉为二管事,主管所有的牲畜包括鱼塘,王大宝为三管事,主管后勤,赵冬至为四管事,主管果林。
“地里的麦子已经种下,就好好种,不许拨了。余下的几百亩地翻翻土施些粪肥,过些天就种新的农作物。”
“今个三管事带着你们选好盖房的地,等赵德回来,你们就建房。”
徐磊容貌英俊,眼睛有神,身材高大,又学了武,身份是郡公世子,整个人很有气势。
花氏等人以前在小梨村哪里见过这样的徐磊,这回都从心里尊敬他,也更加羡慕邓红好命,嫁一个这么英武威风的夫君。
众位官奴一听还有新房住,均以为听错了,不一会儿王大宝兄弟叫上几个会建房的官奴去瞧地,这才知道是真事。
跟着徐家来的几个奴仆跟这些官奴道:“郡公爷一家都极心善,你们只要听几位主子的话,踏实本分干活,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果林、鱼塘都归长安权贵人家,过些天你们去打听一下就会知道,郡公爷一家对待下人最好。”
赵老汉跟几个老汉官奴道:“你们真是愚蠢,乌大人是东宫太子的亲信,他下令你们未经允许不得种地,你们不听他的,竟是听三个官奴的话。”
一个身材矮瘦却骨骼粗大长手长脚的老汉连忙摇手,道:“我没有听。他们两个听了。”官爷的话不听,听官奴的话,这都是脑袋被驴踢过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
另一个黄脸老汉跟着道:“我也没听。他们两个听了,我去劝过他们,他们还不信。”
那两个被骗的老汉都是一家之主,家里都有三、四口人,刚才已经被家里人埋怨死了,现在听到这些话,蹲在地上呜呜的哭。
“哭也没用。”赵老汉摇摇头。他是知道徐淼淼的手腕有多么厉害。这些不听话的官奴肯定会受到徐家的惩罚。
徐淼淼兄妹跟着王大宝等人去选地。刘喜儿也跟着去了。
昨个至今,王大宝已经看过三次地了,把徐家的一千三百亩地、果林、鱼塘都转遍了。
他以前在县城镇里盖过房、打过井,算是懂行的人,但是没有跟几个官奴说懂行,而是让他们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