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宫人惊慌失措的叫嚷,“不好了,太子妃晕倒了。”
赵大山快起进来,跪下道:“太子,太子妃晕过去了。”
“她晕了找太医,找我有什么用。”李南继续吃饭菜,吃完了,叫来胖宫女,冷声道:“跟你主子说,孩子是她的护身符,若孩子没了,我、父皇、海家都饶不了她!”
胖宫女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身戾气的李南离开,而后就是手捂住了嘴巴,不哭出声。
她可怜的太子妃怀着身孕,已经这般伏小,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又惹得太子生这么大的气。
海丽荣被宫人捏着人中醒过来,太医已经赶至,连忙给她把脉。
“太子妃,您怀着小郡王,不要动怒。”
“您的内火旺盛,不要总吃过酸、过咸的食物。”
“您的脸色太差了,要适当活动晒晒太阳。”
“思虑过重,导致睡眠不足。您不要想过多。”
先后来了三名太医,说的话开的药方都差不多,药方的药都是安胎宁神养气血。
胖宫女等着海丽荣躺下身边没有旁人时,将李南的话复述。
海丽荣气极大哭。
胖宫女好不容易把她劝睡着了,宫人禀报,海丽荣的生母丁氏进宫来探望她。
丁氏今年四十二岁,是军队世家丁家的嫡女。
她膝下有三儿一女,海丽荣是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受宠爱的。
她与夫君海乐康得知爱女怀孕,十分不放心,商量之后,她特意在几天前从南地边防来到长安。
丁氏教导海丽荣要以李南为天,以能当上太子妃为荣,再说李南大婚之后,除了海丽荣没有任何女人,连通房都没有,就冲这点许许多多的男子都比不上。
今个海丽荣对李南态度的转变,就跟丁氏有很大的关系。
胖宫女原是海族的家生子,跟丁氏很熟悉,直接跟丁氏禀报了李南与海丽荣的事。
“我的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个她竟是晕倒?”丁氏心里也气李南知道海丽荣晕倒,这么近的距离,都不知道过来瞧一瞧,还说出那样无情的话。
胖宫女陪着丁氏坐了近半个时辰,海丽荣才醒了过来。
丁氏出身将门,文武双全,性格坚韧,不是爱哭之人,遇着事向来先让头脑冷静下来再去处理,从来不会哭哭啼啼分不清轻重,开门见山的问道:“宫人们说,你与太子今个没有吵架,在屋子里说话,突然间就闹翻,他离开你晕倒。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丽荣性格随了丁氏,也不爱哭,这个时候仍是没有落泪,只是低下头,底气有些不足的轻声道:“他竟是偷走了女儿的私信。”
“私信?”丁氏说出这两个字后,眼珠子一转就知道那是什么信,立刻恨铁不成钢的气道:“你平时很聪明,怎么会蠢到把这些信带进东宫?”
别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就是一个普通男子遇到这样的事,也会十分的愤怒。
海丽荣神情沮丧,缓缓道:“我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偷我的信。谁知他竟干出这样的事。”
“你们是夫妻,你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此事若换成我与你爹,你爹早就怒不可遏。”丁氏真后悔没有多教导海丽荣当个好妻子,现在被李南拿到了那些信抓住了把柄,这可如何是好。
海丽荣心里害怕李南把信交给李严与海华,脑子里乱哄哄,喃喃道:“我只是保留了那些信,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可他竟然污蔑我婚前失贞。”
丁氏瞪眼厉声问道:“太子原话是怎么说的?”
海丽荣从未见过丁氏这般厉害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更加害怕,说话都有点走音把李南的原话复述。
丁氏问道:“你们新婚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娘说实话。”
海丽荣双手捂着脸吱唔的说了几句。
丁氏如同晴天霹雳,“你实话实说,大婚之前有没有跟别人……”
“连您都怀疑我?”海丽荣热泪盈眶,嘴唇抽抖,神色委屈之极,“我没有。没有。我是清白的。”
“那怎么会没有?怎么会?”丁氏声音也变了,面色倏地惨白,“怎么办,你这个蠢孩子,出了这样的大事,这是要诛九族的,族里所有人都要为了你掉脑袋。你竟然不说。你还在太子面前天天使小性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海丽荣目光无比迷茫恐惧。这件事的后果竟然这么严重。可是她真的是清白的。她没有失贞。
此时丁氏已顾不得心疼爱女,气道:“你快说,太子还对你说了什么?”
海丽荣晃过神来,把李南让胖宫女传的话说了。
丁氏见海丽荣大难临头还懵懵懂懂,气得心绞痛,双手捂着胸口,情不自禁的落泪哭道:“太子的话很明白,你若想活,就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如今你对皇家、海家唯一的用处就是把孩子生下来。”
海丽荣哇的哭出声来。
她出嫁时十里红妆,被全天下的小女子羡慕,婚后虽然与李南总吵架,还出手打斗,可李南始终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东宫她一人独大。
可是一夜之间,她怎么沦落到靠着肚子里的宝宝活命的地步。
丁氏抱着海丽荣哭了一场,劝海丽荣好好养胎,她回去想想办法,看看要不要跟婆婆赵氏商量对策。
且说徐清林一家原定今个一大早就去看田地,可是左等右等,昨天去看田地的赵德、老乌等人都没回来,也没有人回来报信、
徐淼淼想了想,还是觉得在这个时代田地非常重要,哪怕不指着它赚银钱养一府的人,也得做个非常重视田地的样子,不落人口实。
于是,巳时初,徐家人坐着马、骡、驴车由二十名护卫及家奴保护着浩浩荡荡的出了府门。
他们从出门至城门,这一路引来无数人侧目。
护卫与家奴穿得都是八成新的上等的棉布,主人竟是坐骡、驴子车。
这在长安实是头一家,实是让人很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