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哭笑不得,“快给他穿上。”
李南气道:“谁叫他骗了我与姑姑。我倒没什么,他偏偏骗了姑姑。男女七岁不同席,他竟然男扮女装接近姑姑。真是可恨!”
李严目光凝重,问道:“他跟淼淼之间可曾有过什么事?”
“姑一直把他当成小女子,还一直让我叫他做李姑姑。”李南胡乱的给云义黎穿好裤子。
李严微笑道:“淼淼医术那么高明,岂会不知他是男子。不过是为了帮他遮盖身份骗你这个糊涂虫罢了。”
李南目光倔强,道:“不。姑姑从来不会骗我。姑姑当时肯定不知道他是男子。不信,您等着他醒来问他。”
李严目光落在云义黎惨白的脸上,语气带着怜悯,轻声道:“义黎当时根本不知道淼淼的真实身份,他没有骗淼淼的动机。”
徐淼淼恢复身份时,云义黎早就离开了北地。李严说的是实情。
李南嘴唇动了动,没有吭声。
李严接着道:“你不要把义黎想的那样不堪,再说淼淼那般聪慧,结交的朋友不会是心术不正之人。”
这时,云义黎闭目喃喃道:“淼淼……”
李南气道:“父皇,你听,他还敢叫我姑的名字。”
“他现在昏迷,叫淼淼的名字,是真情流露。”李严竟是哈哈大笑几声。
小表妹被人人夸赞的无双英才喜欢,这难道不是件值得他高兴的事吗。
李南急道:“姑的名字岂是他这个骗子能叫的?”
李严再次拍了拍李南的肩膀,“有些事情,你越阻止就越适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
“我可不能看着他再骗姑。”
李严语重心长的道:“淼淼心里若有他,你再三针对他处处为难他,淼淼定会伤心难过。你的最终的目的是让淼淼幸福快乐,而不是她伤心难过。”
李南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瞪了云义黎一眼,转身便要走。
李严一把握住李南的右肩,微笑道:“拿药来。”
李南表情无奈,从怀里取出几个颜色各异的瓷瓶,从中找了两个瓷瓶,找了茶碗倒入药粉与水冲化,而后扶云义黎起来给他喂下药水。
望着云义黎雌雄莫变的容貌,回想在梨花观时与他见面屈指可数的几次,那时何曾想过他是男扮女装,更不会想过他死而复生,几个月的今日,他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面前。
父子二人走出偏殿,便被几位考官及几位太医围住。
流云在人群之外望向李南,见他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放下心来。
李严朝几位太医肃容道:“朕的武比科考榜眼郎就交给你们,稍后他可是要骑马巡街接受百姓的恭贺,你们赶紧让他恢复体力。”
“陛下点了云进士为榜眼!”
“恭喜云大人成为本界武比科考的一甲第二榜眼!”
几位考官都高声祝贺云义黎,心里都有一点点遗憾,表情各异。
李南自语道:“榜眼。第二。”只要不让云义黎这个骗子当上状元就行。
主考官兵部尚书贺步立恭敬的问道:“陛下,本界武比科考的状元、探花?”
“立即传旨,状元海从文、榜眼云义黎、探花丁珏言。”李严又说了一甲第四名至第十名的人名,均是出自几大军队家族的嫡系子弟,海青滇做为李南的陪读,名列第九。
众位官员很是激动的跪下磕头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很快,太监拿着圣旨跑至广场,大声向众位进士宣旨。
“吾皇万岁万万岁!”
新出炉的一甲前十名的进士均是无比惊喜,呼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响彻整个皇宫。
海青滇对一甲第九的名次十分满意,满脸笑容,“哥,恭喜你当了武状元!”
海从文自是无比欢喜,谦虚的道:“承蒙陛下垂爱,也是云小弟谦让,我才中了武状元。”
海青滇大声道:“大哥,我以你为豪。”
海从文哈哈大笑,又去与丁珏言互相祝贺。
“不瞒你说,此次我的目标是状元。”丁珏言面带微笑目光坦诚,有些激动的道:“奈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到了你与云小弟,我只能当了探花。”
海从文便伸手不用力一拳打在丁珏言的胸口,笑哈哈问道:“你心里不服?”
“服。”丁珏言发心内心的一字一句道:“心服口服。”
二人相视对望,均是仰天大笑,而后又不约而同的有些担忧道:“不知云小弟伤势如何?”
围在二人身边的众位进士均是担心云义黎的伤势。
一甲前三名骑马巡游长安,接受百姓的祝贺,这是何等荣耀的事。云义黎若不能参加,定会终身遗憾。
海青滇便道:“我试着去偏殿瞧瞧。”他是东宫太子陪读,有出入东宫的腰牌,不知到在宣政殿好不好使。
众人心里对云义黎即敬佩又同情,让海青滇赶紧去。
宣旨的公公就是林小七,认得海青滇,这几个月得过他的几次打赏,见他独自一人往偏殿那边走,便跟了过来,问道:“您是去见太子?”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