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周良皱了皱眉头,加重了语气。
小雪一惊,想到什么,呜咽道:“对不起,周良大哥……”这才惊惶不安地抹了两把泪水,颤抖着身子,两手按住周良的右腿。
“田鸡……”张佳妮抹泪,咬了咬牙,啜泣着扒开周良腿上枪伤。
咬着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将烟头往外一吐,周良眼神一锐,手中菜刀刀锋轻轻一滑,伤口处涌出一股殷红的血液。小雪明显感觉到被她摁死的腿猛的一抽。
豆大的虚汗,从周良的额头渗出。手在抖、刀在颤,动作却未停止。
剔除坏死的组织,清除异物,挖出弹头,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整个人早已被汗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妮子和小雪两个,早就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这血腥、残忍、恐怖的一幕,哭得如泪人似的。她们连看看都不敢,周良这得多么坚强的意志才能亲自操刀啊!
让小雪她们帮忙包扎好伤口之后,周良感觉一阵晕眩,虚弱地说:“好了,该下一个了。对了,你们跟我说说话,我怕我会睡着。”
可是,惊忧心慌中的妮子和小雪早已失了方寸,又能想到什么话题呢。
见此,周良摇了摇头,勉强牵动下嘴角算是笑了笑,虚弱地看向小雪,“小雪,你是怎么好起来的?”
在周良的引导下,小雪终于回过几分神志,抹着泪答:“周良大哥,是这样的,一个小时前,睡梦中的我突然听到有个很亲切的声音在叫‘小雪,醒来吧!他需要你的帮助。’然后我就醒了。一醒来,就看到有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人家眯眯笑着看着我。”
“哦?”周良精神一振,心头升起一团疑云。他出去时,明明关上了家门的,怎么有人能进来?手上动作却不停止,比之方才更为娴熟。熟能生巧,剔肉取弹也是同理。
“然后,老人家又告诉我,你去找何黑虎了。我担心,就一直坐在客厅等你回来,听到外头有脚步声,我想一定是你回来了,就跑出去开门了。”小雪娓娓言道,不时夹杂几声抽泣声。
听到这里,妮子的脸色变了变,古怪地看了看小雪。这丫头,不会是做梦了吧?不过,这么巧?连周良跑去找何黑虎都能梦到?
“那个老人家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周良有些好奇了。
小雪迟疑了几秒,想起那个老人家嘱托的,有些事是不能告诉周良的,不然会害了他。微微垂下娇颜,弱弱地答了声“没有。”周良因为紧盯手上的动作,张佳妮不忍观看周良挖肉取弹这残忍的一幕别过了头,所以都没能看到小雪的表情。
“那你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周良疑惑道。说话间,菜刀一挑,又出来一颗弹头,感觉整个人都要瘫下去似的。
“不记得了,刚醒时还有点迷糊,没能记得老人家的长相。”小雪的声音比方才更低了一些。
“小雪,那你能不能记得你失去心智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被小雪说的内容所吸引,张佳妮这会已经不哭了,插了一句。
小雪脸一红,娇容垂的更低,莺莺诉说:“我全记得,不然我怎么能叫出你们俩的名字呢。是周良大哥将我救上岸,带回家,找衣服让我换上。后来他接了个电话,佳妮姐你就来了。你走后,又是周良大哥哄我吃饭,哄我睡觉。”
说话时,不时拿杏儿似的清水眸儿瞟向周良。想起自己竟然曾在周良身边换衣服,心儿骤然急跳……
“好了,该下一处了。”周良提醒道。心里暗叹了一声“神奇!”他是相信小雪说的。他都能被不明生物爆菊从而获得异能,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呃!”张佳妮闻言一愣。那伤,可是在大腿根啊,要是一不小心,岂不是要碰到那个那个?
“佳妮姐姐,换你来摁着周良大哥吧,我来帮他扒开伤口。”将妮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小雪稍微犹豫了下,就自告奋勇了。
“好吧!”妮子本来已心有决定,见小雪好意,总不能拒绝,无奈地看了一眼小雪,在心中捉摸着:田鸡会不会怪我嫌弃他?
大腿根处距男人的要害这么近,纵是小雪再小心,总还会有所接触的。顿时,本就红透的粉腮更是娇艳欲滴。可怜周良已经疼得快背过气去了,若是平常,不定就要兽性大发,华丽变身。
说说聊聊,时间飞逝。最终周良处理好全部枪伤,又将被狗咬的血肉模糊断了臂骨的左手缠上厚厚的绷带后,终于扛不住了,头一歪,就虚脱地晕死过去了。手中菜刀也落了下来,刚好掉在胯间,直把小雪和妮子惊了一跳。差点,就能目睹一太监诞生……
见周良睡去,小雪和妮子俱都噤了声,怕吵醒周良。
对视一眼,小雪弱弱地说:“佳妮姐姐,周良大哥又出了满身的血,我来帮他擦拭身子吧。”
妮子有些羞涩地看了看只穿根裤叉仰躺在床的周良,咬了咬唇,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一起吧!”
找了两片毛巾,沾了温水,两位妹子的动作一样的轻柔,一样的小心。眼神一样的专注,一样的深情。
就连心思也是一样的:这个男人,不顾自身安危,勇闯龙潭虎穴,为谁……
第一百六十四章孙猴子的棍子
更新时间:2012-8-132:34:58本章字数:4834
大早,周良就醒了,没睡几个小时。其实他还是很困的,眼睛都不愿睁开。
是被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奇痒给折腾醒的,跟百千只蚂蚁爬过似的难受。会痒,表示伤口正在愈合,这是好现象。
不过好像上次并不这样啊!
稍一思考,他便明白了,大概是因上次手腕处伤后动过手术,打过麻醉药,伤口愈合时药效还没过,所以没感觉。
刚想拆开一处伤口的纱布看看恢复的怎么样,睁眼就发现床头两侧各自趴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是妮子和小雪守在他床边睡着了。
心中一软,眼中闪过一阵柔和。
脆弱的时侯总是特容易触景生情,特容易被感动,不是吗?
望了望妮子被疲倦和心忧掩盖了英气的姿容,再瞅了瞅小雪婴儿似的恬静却布满哀伤悲戚的睡容,眼角突然有点湿。
轻摇了摇头,暗叹一番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脆弱。
周良小心翼翼地拆开腹部伤口上的绷带,揭开纱布,发现情况比他想象中要更好。伤口不但闭合,而且长了淡淡的一层新皮,粉嫩粉红的。
尼玛!真要逆天了。这自愈能力,以后哥岂不是不伤到要害当场死亡都能很快恢复?周良这样想着。他有把握,最多只要三天,就能恢复如初。
想起了早上还有场听证会,周良轻手轻脚地试图着在不惊醒小雪和妮子两人的情况下下床,到外头打电话给蒋校长,让他帮自己申请延期。
就算他的自愈能力再逆天,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最多让他能够勉强行动,赴听证会,却是不可能的。
只是,小雪和妮子还是被惊醒了。一来为周良担惊受怕着难以安睡。二来趴着睡毕竟不比躺床上难以踏实。加上周良带伤,动作并不能轻盈无声,到底还是惊动了两人。
“啊!周良大哥,你要做什么?”小雪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