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将她表情尽收眼底,碧色眼瞳越发担心了:“不能跟我说吗?”
姜酥酥摇头,她抹了把鼻子,适才说:“我昨晚做梦了,梦见东方姝害死了五师兄,我现在讨厌她,不想看到她。”
听闻这话,阿桑反而皱起眉头:“梦都当不得真,你不要……”
“不是!”姜酥酥大声反驳,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泛起波澜,“不管阿桑你信不信,小时候我第一次见你那会,我其实就在梦里见过你了,我知道你就在那地下密室里头,你就在那。”
那时候太小,其实会做很多的梦,但她都不怎么记得,也说不清楚,时日一长,慢慢的就又给忘了。
一直到上辈子的那缕残魂消失,才会间或想起一些,即便她从来没说过,在遇上阿桑之前,她真的做过有关阿桑的梦。
阿桑面目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姜酥酥忽然觉得有些挫败,所以这世上只有大黎黎懂她所有的想法,也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有些荒谬,可是阿桑真的,我梦见过的事在往后都会发生,我……我不想五师兄和东方姝成亲!”
她掩面,再多的话却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我知道了。”阿桑忽然站起来,一身肃杀,“我现在就去帮你杀了她。”
姜酥酥惊愕,反应过来后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阿桑腰:“她刀法很厉害,还是武林盟主的女儿,阿桑不能冲动,大黎黎说了要从长计议,他会帮我的。”
阿桑俯视这个只到她肩头的小姑娘,轻笑了声:“我又不蠢,怎么会明着下手。”
姜酥酥呐呐松手:“阿桑我不想去正厅用早膳。”
阿桑应了声,提议道:“我们去天福楼用?我让白言之请客,宰他一顿。”
见她提起白言之,那双碧色的眼眸似乎更亮一点,姜酥酥像偷了腥的奶猫,神神秘秘的笑了。
“你们……”她两大拇指相扣,比了个一对的动作。
阿桑浑然不知害羞为何物,她想了想道:“没吧,只是元宵花灯节那晚上,我喊他出来,他叽叽歪歪半天也说不出流利的话,还怂包的很,我就把人按在屋顶上亲了口。”
姜酥酥一脸震惊:“你……你按着他亲的?”
阿桑点头,不明白姜酥酥为何反应那么大:“难不成你和世子不是那样的?”
姜酥酥揉了揉脸,很没出息地憋出句话:“是他按着我亲。”
阿桑上下打量她:“确实,你身板太娇小了,力气也不大,按不动世子。”
姜酥酥觉得热,她挥着小手扇了扇:“去天福楼用早膳!”
她觉得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保不定阿桑还会说出怎么惊骇世俗的话来。
然而,一顿早膳,姜酥酥用的一点都不开心。
天福楼雅间里头,白言之殷勤狗腿的给阿桑盛虾仁粥,至于她么,看不见。
阿桑够义气,将姜酥酥的碗搁白言之面前,白言之才勉勉强强盛了半碗。
小姑娘头一回,强烈的想念息扶黎。
用着食不知味的早膳,白言之就差点没挂到阿桑身上,恨不能吃饭喝水都手把手喂给她。
姜酥酥捂着眼睛,悲愤地捶了捶膳桌,磨着牙道:“阿桑,我要去找大黎黎!”
阿桑三两口咽下嘴里的吃食,推开白言之又送过来的芙蓉豆腐:“我送你过去。”
白言之幽怨地看着姜酥酥,那豆腐他转头塞进了自个嘴里。
在阿桑没看到的角度,姜酥酥朝白言之哼了声,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瞪了回去。
这人从小到大都讨厌!小时候就爱欺负她,长大了还和她抢阿桑!
要不是他是白晴雪二哥,她早让大黎黎揍死他!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噼里啪啦各不相让。
阿桑抬眼,两人又各自收敛,小姑娘摆出无辜的表情,眨了眨眼,率先告状:“阿桑,刚才你没看见,白老二他凶我,不想让你送我。”
阿桑碧玉般的眼瞳扫过去,白言之立马举起双手:“没有,阿桑我没瞪她,是她先冲我冷哼。”
姜酥酥果断插了一句:“不管阿桑跟不跟你,阿桑永远都是我的阿桑,哼!”
白言之忍不了,他拍桌子单脚踩杌子上:“胡说八道,等阿桑跟我成了亲,就是我白言之的。”
姜酥酥立马转头看向阿桑,可怜巴巴的说:“阿桑你看,你看白老二又凶我。”
白言之浑身一僵,他咔咔转头,一副生怕被抛弃的表情,委屈巴拉的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阿桑眼底有暖意,她一把将白言之按杌子上坐下:“不准凶酥酥,不然揍你。”
白言之只觉地浑身骨头都在疼,从前两人打架,哪一次不是因为姜阮来着?
他真觉得姜阮碍眼,现在只觉得那会脑子被猪啃了才会去招惹她,现在好了,人得罪死了,约莫想讨好都没晚了。
姜酥酥略有得瑟地笑了:“叫你以前欺负我,活该!”
白言之生无可恋,他摆手服软道:“你是祖宗,我往后都供着你。”
姜酥酥头一回觉得白言之这人有趣,不过她不忘警告他:“你要对阿桑不好,我就把阿桑带回去,还让大黎黎抽死你。”
末了,她又补充了句:“白雪雪也不放过你的。”
白言之却是眼睛一亮:“你不拦着我和阿桑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