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回笑。
徐井桐笑着拍拍妹妹的头,讪讪收了话,然目光仍不时地朝那边瞟。
上午被夹的指甲越来越红,应该是淤住血了,捏筷子稍稍用力便会疼。本就食欲不佳,这顿饭她几乎没吃什么。
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席,陪表姐送走族亲,她回了后院。
才走到后院长亭,便听闻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回首,是徐井桐。她只当没看见,疾步前行。可她哪快得过他。
“表姐,这么急干嘛?”徐井桐拦在她面前。
容嫣神情淡淡,没应他。
徐井桐促笑,阳光的味道,可容嫣不觉得暖,有点凉。
“我瞧表姐方才吃得不多,可是不舒服?”
“是,所以抱歉,我先回了。”
他跨了一步,仍拦住她的路。他十八了,已是成年,站在她面前高了近一头,她得抬着头才能对视他。
“二少爷,让我过去。”容嫣没那么多耐心,语气稍冷。
他还是不动。见她右手食指的指尖通红,突然拣起她手问道:“你手伤了?”
容嫣抽手,惶惶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他。长睫轻颤,水润的眼睛满是恐惧。
徐井桐敛容,皱眉道:“表姐为何总躲着我?”
容嫣不想和他纠缠这话题,反路而行,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见她眉心蕴怒,他急喘着气,心底的话终是压不住了。
“表姐,我喜欢你。见你第一面我便倾心于你,你我相遇是缘分。我知道你嫁过,可我不在乎,我就喜欢你,见到你就开心,表姐你嫁我吧。”
“徐井桐!”她震惊,怒喝一声。随即挣脱道:“你松开我!”
井桐岿然不动。
“你再不松开,就被人看见了!”
“看吧!就算他们来了,我话也是一样的!”徐井桐神情坚决,固执得很。
他正是爱钻牛角尖的年纪,她犟不过的。
容嫣缓了语气:“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
徐井桐拧眉。“那你先答应我!”
“我,我……”也不知是他紧张,还是真的怕她跑,手劲越来越大,容嫣指尖都捏疼了。“好好,你先松开,你松开我就答应你。”
徐井桐想了想,减轻了力道。容嫣瞧准时机,甩开他手便朝前院跑。穿过花园,生怕他追上来,不停地回头看。再一转身,一头撞进了面前人的怀里。
虞墨戈抱着她,纹丝不动——
怀里人绵软纤柔,抱着极舒服,他又找到了那种感觉。
“放开!”容嫣推他。
虞墨戈笑了。“他能拉你,我便不能吗?”
容嫣盯着他,目光幽冷。
方才他都看见了。他没走,一直跟着自己?
“虞少爷,您到底想要什么!”
虞墨戈弯唇挑眉,带着磁性的嗓音轻声道:
“要你。”
容嫣沉默。
他居然是认真的——
蓦然间,她笑了,透着凉苦。虞墨戈不禁敛容,眉宇轻拢,神色不明地盯着她。
“你们都瞧准了我落魄好欺负是吧。我是嫁过,嫁过又怎样?嫁过就要让你们肆意羞辱吗?我这辈子就是不嫁,也不会给你做外室!”
虞墨戈环着她的胳膊有点僵,他缓缓松开。凝重一闪而过,脸上又恢复清冷,清冷得认真。
“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
那夜,他不仅在她身上体验到了满足,也同样将她所有的欲望勾了出来。即便她咬牙不承认,片语不言,但那感觉不会错。他们再合不过了,不止肉体,连孤单都极是匹配。他们都需要这种关系来添补孤单带来的空虚。
容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不想承认,但就是开不开口。
“我等你答复!”
说罢,他托起她的手,放下一个小瓶走了。
淡淡的药香沁鼻,看看红肿的指尖,她猜到这是什么了。原来他跟着自己是来送药的……
可这仍是弥补不了自己对他的抵触。
凭什么她要给他做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