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绝代盛宠 奶茶仓鼠 2270 字 1天前

临霜无意望着,眼眸却微妙一闪,忽地扭头面向彩月,“彩月,有纸吗?”

“纸?”彩月愣了,左右看了半晌,以为她是要拭泪,从襟口掏出一方手帕,“这个……行吗?”

“不是这个!”临霜摆手,“我是说,纸墨!这里可有纸墨?”

她方才听彩月说这里是藏书搁墨的小室,那么想来应该是有封藏的笔墨纸砚的。

“哦哦哦哦!”彩月恍然会意,仔细想了想,“有有有!我记得,在这儿!”

说着她立刻起身,在周围凌乱的书架木柜上翻寻。抽出一旁木柜的抽屉,里面果然搁着一沓古旧的浆纸与笔墨,拿出来递给她。

那纸似乎也搁得有些时日了,纸页已泛出微微的潮黄色,上面还落了层薄薄的灰尘。临霜拂开灰土,又仔细搓开了笔尖的毫毛,望了望空空的砚台,错愕了下,问道:“有研墨的水吗?”

这一下可让彩月真的难住了,瞪了瞪眼,摇头,“临霜,这是要做什么啊?”

临霜沉默,低敛着眸,迷茫地握了握笔。

“我有办法,我来!”就在这时,琳琅迈了一步走上来,一把夺去砚台,“不就是要研墨?我有办法!”

还没等临霜与彩月反应过来,便见琳琅突然“咳”了一声,向着砚台里吐了一口。

“咳——唾!”

“咦……”

周围众女目瞪口呆,嫌弃似的啧了声。

琳琅白了她们几眼,“咦什么咦!喏,这不就可以研墨了?”她执墨研了几下,很快砚台中便生起了些墨汁。

“临霜,你看看!要是不够,我还有……”

“……够了够了。”临霜无奈,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以笔沾墨,狼毫落纸,很快微黄纸张上落了竖行工整墨梅。

——夏虫勿仿蝉凄切,杜鹃莫啼血。为谁伤感语?唯恐此去,一别成永别。

拗着脑袋看了半天,彩月恍然大悟,“临、临霜!这是《醉花阴》!你这是对的三少爷那半阕词?你对上了?!”

周围人一听,皆不由心中一惊,挤着脑袋凑过来看。

玲珑琳琅同样一讶,看了看那词,又望望临霜,不禁笑道:“临霜,你厉害呀!”

她们自知她是三少爷的侍读起,所抱有的最多的心情便是欣羡,只觉这容貌极美的女孩真的是大好的运气,而今一见,才知她果然存着实力,这侍读也当真是实至名归。

临霜吐出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对得不太好,我能力有限,只能这样了。”

“哪里有!”彩月回驳,“已经非常棒了!若要我来对,我怕是连韵都对不上的。”

“是啊!”玲珑同样笑道:“我和琳琅更是连词牌的格式都分不清的,临霜,你已经很厉害了!”

隐隐的,耳边传来室中刘太傅的声音,“甲组无人能对得上这半阕吗?如是这般,这一次,甲组可是输了,当要整组受惩了。”

暗间中却忽地有人灵机一动,低笑道:“诶?既然临霜对上了,那不然让临霜进去对一下好了!我看那些公子少爷们,还不如我们临霜!”

她这一提议方才提起,众人只觉有趣可乐,不禁纷纷应和,直嚷着让临霜入堂。

“开什么玩笑!”临霜闻言登时一愕,只觉这想法实在荒谬,慌忙折好了纸塞入腕袖,起身向门外走去。

玲珑与琳琅戏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临霜,你别走啊!”

两人拦上前,一左一右,互相住了临霜的袖,相视一笑。“临霜,要我们说,你就进去试试嘛!”琳琅话音方落,两人同时使力将她向前猛地一搡,直将她推向暗间同课室相连的小门门口。

她们两个本是为了玩笑,原只想打算吓她一把,只让她以为她们要将她推出去,待到她临近门口时再一把将她拽回。可是她们这一搡,临霜却猝不及防,怀中的毛笔落地,正经踩了个结实。圆筒笔身沿着她的鞋底蓦地一滑,她竟身子一斜,还不等玲珑与琳琅抓住她,整个人已然正仰朝着门口倒去。

“啊——”

“临霜!”——

砰!

……

……

眼见着两室相隔的小门被蓦地撞开,素青的影子瞬时被冲进了室内,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响。

彩月傻眼,玲珑与琳琅愣愣地看着,讷讷咽下了一口口水。

咕嘟——

完了……

第50章 乌龙

彩月只告诉临霜这位教诗文的刘太傅乃是为爱才之人, 却并未告诉她,除却爱才,刘太傅亦是一位传统板滞之人, 万事皆以规矩礼仪为先, 更何况大梁乃文礼之邦,向来崇尚男子温雅彬礼, 女子端淑娴静。而作为自幼受其熏染的刘太傅,自然不外如是。

这一瞬发生的实在太急了, 还未等临霜反应过来究竟是怎回事, 再反应过神来, 面前的整个场景已让她完全惊怔住了。这间课室与暗间是被一列窗门隔着,中间有一小门,是为了曾经方便家主与侍读间的联系而设。如今这暗间原先的作用既已废除, 便很少会有人从那门通往那间隔室,自然也便关闭了落了锁。可是不知为什么,许是那锁经久未换,内里早已被锈废, 所以才让她这么一撞,就轻易撞开了。

虽重要的,是那矗立在课室中暗门间的屏风也一瞬被她撞倒, 又撞翻了最邻近的几张小案。那案上的笔墨纸砚,呼啦啦地散了一地。幸好临坐的几人机警,避得及时,才使屏风未曾压住人, 但这一幕也着实令人措手不及,不禁惊起了一阵讶音。

一瞬间,整个室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向着这个方向看去,怔愕至极。

课时进行到一半,一个小丫头突然闯进,还是用这样惊世骇俗的方式——这在太学中,还从未有过。

沈长歌微微一讶,愣怔了半晌,似乎没反应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