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想要闯进去。
但他才抬起脚便又收了回来,尔后将怀里的温含玉放下,一副忧心的神色,道:“阮阮且先进去看看,稍后我再进去。”
温含玉知道他的顾忌。
若这帐子内果真有姑娘的话,他一个大男人进去自然是不妥。
温含玉点点头,随后问也不问帐中的梅良一声,径自掀开帐帘便走了进去。
诚如乔越猜想却又不想成真的那般。
阿黎在帐子里,梅良也在。
梅良果然“不负乔越所望”。
温含玉看着脸颊红肿跌坐在床边帐壁前、身上一丝不挂只抱着一只枕头、一脸茫然好似灵魂出窍了的梅良,再看床上用被子死死裹着自己缩坐在床角、哭得两眼红肿的阿黎,还有地上凌乱的衣裳……
温含玉面无表情,只扭头对外边的乔越道了一句:“阿越你等等再进来。”
说完,她看也不看梅良一眼,朝床上的阿黎走了过去。
阿黎看见她,就好像被欺负坏了的小姑娘似的,本是低低啜泣的她忽然就“哇哇”哭出了声来,“小、小姐姐——!”
帐外乔越乍然听到阿黎这伤心至极的大哭声,不用温含玉说,也不用他亲眼见到,他就已经知道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见他抬手死死按住自己的颞颥用力揉着。
这下该如何是好?
温含玉躬身从地上将胡乱的衣裳捡起来,坐到阿黎身旁,把衣裳递给她,冷声道:“先把衣裳穿上再说话。”
阿黎把衣裳接过,忍着那稍稍动一动腿就疼得厉害的伤,在站起身挡在她面前的温含玉身前将衣裳穿好,待她转过来后终是忍不住扑到了温含玉身上,将她当成她唯一能依靠的大树似的,抱着她哇哇大哭。
温含玉拍拍她的背,沉声问她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一问,阿黎哭得更厉害,受尽委屈的伤心,“呜呜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不记得她为什么会和这个没良心又睡在一块儿,也不记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她前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睡在她身旁的没良心,她与他身上都一丝不挂,她的身体还在发疼……
“呜呜呜——小姐姐,我、我……我不干净了,我不是个好姑娘了……”
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了,这个没良心为什么能够这么样来欺负她!?
梅良还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怔怔讷讷地看着床上哭得两眼红肿成了泪人的阿黎,只觉自己脑子乱哄哄地要炸了似的。
温含玉这时稍稍扬声,对帐子外的乔越道:“阿越你可以进来了。”
性子本是活泼开朗的阿黎忽听得温含玉叫乔越进来,她竟害怕似的将她的胳膊抓得紧紧的,还直往她身后缩,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