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你说过,不过依你这蠢脑子不是从来都没懂过?”连城笑得温柔,亦笑得有些阴寒。
“阿越教会我了。”温含玉见连城仍未松开那只香囊,她不由恼了,“你到底松不松手?要是不想送给我,我也不稀罕你的。”
“当然是送给你的。”连城闻言松手,眸中笑容深处的阴寒却在加重,“他教会你什么了?”
“阿越教会我——”温含玉正要说,却在这时把悬在眼前的香囊往手里一抓,“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连城只笑不语。
不说便也罢,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终归都会归于零。
他会把他从阿玉的世界里抹除干净。
本来还想多留他一些时日,以免蠢玉不高兴,看来是再也不能留了。
“蠢玉到这儿来倒是交了新朋友?”过了少顷,只听连城又道。
“朋友?”阿黎?夏良语?还是梅良?
他们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朋友”?
好像确实是和书上写的“朋友”一样。
她这是自己交到朋友了?
温含玉本是淡漠的眼眸忽然间亮了起来,尔后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朋友。”
“阿玉觉得如今的生活与从前相比如何?”看温含玉肯定地点点头,连城笑意渐浓。
温含玉再一次停住脚,看着前方往来的路人,拧眉道:“我从前那样的生活,能叫生活吗?”
“呵呵……”连城轻轻笑出声,“阿玉如今倒是自己悟出了不少东西,不再像从前那么蠢了,会想一些从前绝不会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了。”
“人总会变的。”温含玉又看向连城,“你自己说过的不是吗?”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倒是都记得。”连城笑容不变。
温含玉承认:“我脑子转弯不太灵,但记性还是很好使的。”
“但你毕竟是蠢,只是记得,却不能理解。”连城道。
温含玉不与反驳。
她记得的东西的确很多,但她能理解得透彻的东西却不多。
她唯一能无师自通的,就只有医学毒术上的事情。
尤其是人与人之间那种名为“感情”的牵系,她曾经只是知道有这种看不见的东西存在而已,至于理解,是到这儿来之后才开始有些明白的。
比如说喜欢、难过、欢喜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只听连城忽问道:“蠢玉你最近可有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才叫‘特别的事情’?”温含玉不解。
“比如……”连城看向她手腕上的白玉镯子,从方才为她戴上袖箭时他就注意到了的镯子,他觉得很是碍眼,“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