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你知道我的规矩。”

“是,我知道。”

“我希望不会有下次。”

“好,我知道了。”

阎郁踱步往法医鉴定室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朝他们补充了一句:“下次偶遇的时候,请你们装作不认识我,谢了。”

看着阎郁走远的背影,李东旭砸吧了下嘴:“阎小姐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陆哥,你是没看到白天的时候她那股子温柔劲儿,和这会儿简直判若两人啊。”

陆文刚嘶了一声:“我听说当法医都有些那什么,反正你懂的。”

“陆哥,你是说阎小姐变态吗?”

“诶,这话我可没说,范队,你可听到了,是东旭这小子说的,和我没半点关系啊。”

李东旭捏着下巴眯着眼,一副真理了的模样:“其实也有道理,阎小姐整天和尸体打交道,有点变态也算正常,不不不,阎小姐这已经不是有点变态了,而是很变态啊,老大,你说我们要不要给阎小姐一个建议,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什么的,我有一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心理学博士学位,现在开了一家私人心理咨询室,特别有用,真的。”

范醇拧眉扫了李东旭一眼:“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调到资料室去?”

“别啊。”李东旭舔着脸笑:“老大,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您也什么都没听见,好不好?”

范醇警告似得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抬脚走向法医鉴定室。

阎郁已经在开始了,正等他们过来。

“死者信息。”

陆文刚早有准备:“死者潘蓉,女,二十五岁,外地人口,独居,七月十六日晚上零点在玉兰公园的人工湖遇害,七月二十日晚八点被打捞上岸,初步调查,死者在鸿蒙大厦工作,当晚加班到零点零五分从鸿蒙大厦出来,经过玉兰公园人工湖的小桥上疑似被抢劫,因看到劫犯的脸故而被推入湖中死亡,我们了解到,死者在公司经常被压榨,导致她心理压力极大,死者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们从她的日记中了解到,死者有过轻生的念头,而且这篇日记就是在死者出事当晚的前一天写的。”

阎郁微微蹙眉,也就是说,如果二次鉴定没有线索证明死者是他杀,那按照心理学鉴定,死者很有可能被判为自杀,她总算可以明白,范醇为什么会在明知道她规矩的情况下,还在白天拦截她。

李东旭补充道:“阎小姐,这个案子真的很着急,现在网络太过发达,这个案子已经被当晚现场的人拍摄下来放在网上,上面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若是三天之内无法破案,恐怕就得以自杀结案了。”

阎郁废话不多说,李东旭在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将死者的上衣剪开,毕竟死者是女人,李东旭这初出茅庐的小子下意识的转过了头,一想自己是警察,以后这种得经常看,又尴尬的将头扭了回来。

死者的身上并无外伤,无法鉴定死之前与歹徒发生过搏斗,死者手上的指甲缺口也不排除落水之后挣扎所致,所以要确定他杀,真的有些困难。

那个面具,很明显是死者留下的线索,但查案是讲究实质性证据的,死者在水中,任何东西都有可能缠上,包括那副面具。

尸体被泡的发胀,死者的紧身牛仔裤根本没办法脱下来,她只好用剪的,很多法医在鉴定之前,习惯让助理先将死者的衣服除尽,但她的要求是死者的一切都必须是被发现时的样子。

阎郁手举医用手电筒,一寸一寸的照过去,突然在死者的左脚脚踝上停顿住了。

她这一顿,范醇等人都屏住呼吸,比阎郁要紧张的多。

“记录。”

李东旭一喜,连忙掏出纸笔准备好。

“死者左脚脚踝有木刺,木刺颜色与玉兰公园人工湖上的木栏杆相吻合,证明死者在生前曾试图用脚勾住栏杆,死者双手指甲有缺口与裂口,也可证明此观点。”

李东旭还在等待记录,但阎郁却突然停止,她取了手术刀还有镊子,将死者脚踝上的木刺挑了出来,并且放在密封袋里。

“木刺已经挑出,你们可以去现场取样做进一步确认。”

范醇接下密封袋,沉声问道:“阎小姐,鉴定情况如何?”

李东旭和陆文刚都快要紧张死了,大气不敢喘的等着她的答案。

阎郁伸手将原先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重新给她盖上:“死者试图自救,说明她有很强的求生意念,所以死者是被人为推下湖中,鉴定他杀。”

☆、第18章 沉塘案破获

阎郁的工作是法医鉴定,查案的事情就交给范醇他们了,她和范醇合作两年多,以范醇的实力,三天应该足够了。

临走之前,阎郁难得例外多嘴了声:“准备从何查起?”

范醇愣了愣,因为这是阎郁在做好法医鉴定之后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哪怕只是谈案子。

“凶手和死者很有可能是认识的,所以在被死者见到真面目的时候选择了灭口,如果歹徒是陌生人,若是没有杀人的意思,第一反应难道不是逃跑?万家花苑住户很多,大多都是外地人口,虽然调查起来有些麻烦,但我想先从那里入手。”

“也有穷凶极恶的歹徒,不管认不认识,只要被看到了真面目就下死手。”

范醇点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是认识的。”

阎郁挑了挑眉,范醇查案讲究证据,这也是很多刑警的通病,这个案子怎么就凭直觉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男人有的时候第六感也挺灵的,现在除了死者是他杀之外没有什么对警方有利的线索,我也算是选择了就近原则。”

“线索不是有吗?”

“你说那张面具?”

“不足够?”

范醇拧眉:“京城这么大地方,每天都有人在买面具,这样的面具各大市场上也是应有尽有,很难查。”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那凶手最起码知道死者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

范醇眼睛一亮:“如果说凶手知道死者只是个普通上班族,还要去抢劫她,说明凶手已经穷途末路了,那凶手去买面具的地方应该不会距离周边太远,很有可能就是附近的跳蚤市场。”范醇有些激动:“阎小姐,你又帮了我们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