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浊也看着邓瞳,“计算好的。”
“你们知道会有四象神兽守护铜鼎?”
“是的。”方浊说,“张艾德和金师兄、楚离看到了铜鼎,也知道了当年上古飞星派的门人,用四象守护铜鼎。”
我心里默默的想了一下,然后问道:“还有一个玄武,很难想象以什么形态出现?”
“你马上就能看到。”方浊的声音十分的冷静,语气平稳。
然后我听到了巨大的轰鸣声,声音十分的沉闷。接着我的脚下的地面一阵强烈的抖动。我看到了以龙门吊之下的深井为中心,分别朝着南北方向,裂开了一道缝隙,而深井的圆心扩大,地面坍塌,一个巨大的地陷出现。
我记起来深井之下布置的炸药,现在我知道了,不仅是深井里有炸药,而且以深井的南北两个方向,也打了井洞,放置了炸药。
“每隔五米。”方浊知道我在观察,“以井坑为中心,南北方向纵贯着几百米的地质裂缝,我们在裂缝里每隔五米放了炸药。”
我已经不太关心方浊介绍这个工程的浩大了。在我眼前,我看到了这南北不断延伸的裂缝,并不是直线延伸,而是有弧度的。当这个裂缝延伸了两百多米之后,我看清楚了,两道裂缝把整个工地的地面分割开来,呈现出来的形状是一个八卦两仪。
白虎的沙尘暴变成了龙卷风被死死的阴鱼的那头,而邓瞳、老严等人,虽然距离白虎很近,站立的范围却在阳鱼的范围里。
这个八卦的形状,怎么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地址现象呢。地下的缝隙,用八卦的方位延伸,绝不会是大自然自身的演变。
飞星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门派?
我脑海里想着两千年前的术士,他们用的是什么样的工具,挖掘到了地下一万多米的深度,并且还在地下挖出了几百米长的八卦裂缝。
想到了飞星派,我把目光转向了被老严和方浊凌空托起的飞星观。我在短短的时间里,看到了太多的非自然现象,现在又多看到了一个,却仍旧让我极端的震惊。
飞星观的名字不是随便起的。因为飞星观真的能飞起来。
飞星观整个道观慢慢的在空中漂浮旋转,绑缚着飞星观的所有的钢缆全部崩断,飞星观的四面伸出了巨大的脚掌,落在里地上,飞星观的身体的身体上缠绕着一个巨大的蟒蛇,在飞星观身体上不断的游动,但是始终不离开飞星观的整个建筑。
上古神兽沉睡的时间长了,也就变成了岩石,变成了河流,比如冉遗。只是我没想到,也有变成道观的神兽。
现在我看到的玄武就是这样。老严和方浊没有让飞星观落地,就是为了现在吧。玄武落地,就活了。
而这个玄武是被当年的飞星派镇服封印成了道观。
张家岭!
我看到玄武身上的砖瓦砾石纷纷的掉落,然后露出了龟壳和头部。我懂了,为什么张家岭要留在大青山,一个人孤单的留在这里。
只有一个原因,张家岭并不是在探究地下深渊里的神秘事件——他的能力达不到这一步。但是他能琢磨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地面上的飞星观。他做到了,他琢磨出了当年飞星派指挥玄武的法术。
这就是他为什么在七星阵法的最后一再坚持要三铜齐聚破局的缘由。因为他掌握了驱动玄武的方法。这就是张家岭的底牌。
玄武慢慢移动到了阳鱼的边界,和阴鱼的白虎已经靠近。
玄武身上缠绕的巨蟒高高的扬起了头部,把白虎的脖子部位缠绕。
八卦中央阴鱼和阳鱼之间的裂缝在扩大,正中心的井坑也在迅速的坍落。
邓瞳和老严等人已经离开。朝着我和方浊的方向走过来。
而我,就看着玄武和白虎同时陷入到井坑之下,井坑变成了一个黑洞,把巨大的玄武和白虎吞噬下去。首先是整个玄武和白虎的龙卷风下方落下去,龙卷风的上部还在地面上旋转。
接下去,整个龙卷风都被井坑吸入带地下。
完毕之后,除了地面上一片狼藉和全部是螺旋状的地面痕迹,飞星观和沙尘暴都同时消失。
我只能听到地面之下,还有些许的电闪雷鸣。随即都一片沉寂。
老严等人和我汇集在一起。我们一起看着大青山工程的原址。地面还在塌陷。不过并非是无穷无尽了。坍塌的砂砾已经把整个井坑填堵上。而八卦形状的裂缝仍然存在,成为了一个险恶的地址现象。
大青山计划结束了。
这个工程从此不会再有人提起。建国后,几乎两代人几十年的努力,在方浊和老严手下,把铜鼎捞了出来。这个工程的计划和实施,直到完成。永远只会存在于国家某个隐秘的档案室里,永远的封尘下去。
我们从沙漠开始,一路向东,离开沙漠,朝着内地前行。
模块平板车的行进速度是每小时二十公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行驶,除开一些临时的因素,每天能行走四百公里左右的距离。
我们随行人员,全部坐在另外安排的中巴车上,没日没夜的跟着,睡觉也只能就在座椅上休息。上厕所都是统一安排,为的是不影响行进速度。也许是这个计划临近了终点,所有人,包括我,都没有睡觉。精神都十分的紧张。
老严作为精神领袖,坐在驾驶座位的后面,一直闭着眼睛,但是只要路途上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始终比我们警觉的更早,当我们看到了某些意外的时候,老严已经又重新把眼睛闭上了。
意外因素也就是一些冒失的车辆切入到平板车的行驶路线之前,并且围观。这些事情都被方浊的外勤部门解决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楚离双臂抱着两腿,蹲坐在车的最后一排。下巴搁在膝盖上,保持这个姿势,从出发开始,就没有动过。
方浊和张家岭两人不停地商量,和驾驶平板车的司机交流。计算行驶速度和路途的长度,估算时间。
张艾德和邓瞳两人还挺聊得来,和其他人相反,这两人一路上嘴巴没有停过。两人还攀起了亲戚,张艾德是龙虎天师的后人,邓瞳说自己的同门兄弟黄坤的祖上是朱元璋的侄孙子,在龙虎山学的艺,这么算下来,两人也算是有点渊源。
邓瞳这么七扯八拉,旁人听了也就是笑笑,可是张艾德倒是挺吃邓瞳这一套,客客气气的跟邓瞳算辈分。要不是算下来,两人的辈分差了十几辈,邓瞳可能就要拉着张艾德结拜了。
一路上算是顺利,没有什么波折,沉默的沉默,说话的人也不是那么讨人厌。我始终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眼前的各位,他们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本能的知道,我很快就要和他们分开,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过黄河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
可能是方浊和当地的政府并没有彻底的协调,当地政府不让平板车过黄河大桥。认为模块平板车的自重太大,桥梁承受不起。
方浊的路线是早已经定好的,不可能改变路线。
交涉了许久,当地政府桥梁管理局,才同意平板车通过。这个意外,耽误了好几个小时。错过了晚上十一点,过黄河的机会。
把铜鼎运送到鄂西的路途,需要过几十个桥梁。但是方浊和老严不在乎其他的桥梁通过,他们只在乎两个桥梁的通过。一个过黄河,一个是过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