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瞳问:“这不是挺好的吗,徐师叔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你别插嘴,”王鲲鹏闷声说,“罗瘸子死前,把秦晓敏托付给了疯子,这些年,一直都是疯子在照顾小敏。”
徐云风说:“秦晓敏是天生能做人傀的料子,所以罗瘸子用手段找她父亲秦晓敏,把秦晓敏要过去做人傀修炼,可是后来罗瘸子被我捏断了琵琶骨,废了武功,最后死前把秦晓敏托付给了我。”
“既然是人傀,”邓瞳说,“师父安排得挺好啊。。。。。。。”
徐云风和王鲲鹏没有理会,可是方浊朝着邓瞳狠狠瞪了一眼,邓瞳吓得一躲。
方浊说:“那我现在去申德旭家,把秦晓敏给接回来。”
徐云风苦笑了一下,指着王鲲鹏说:“今天他带着我在市内转了一大圈,磨蹭到现在才回来,不就是让申德旭有时间把秦晓敏送到龙舟坪吗。”
方浊看着王鲲鹏问:“王师兄,你说的是真的?”
王鲲鹏看了看表,“现在秦晓敏已经在清江上了。”
黄坤问:“那么我们把她接回来?”
邓瞳插嘴说:“你傻逼了吗,我师父为了把人送过去,费了多大的劲,还挨了一顿打。你说接回来就接回来?”
徐云风苦笑:“寻蝉、黄溪已经就位了,你小子从牛扎坪上偷偷跑了,寻蝉把你追回去没有?”
黄坤和邓瞳同时明白了,“原来进入星位之后,就再也不能出来。一直到阵法结束。”
徐云风站起来,对着王鲲鹏说:“这件事情,我绝不会原谅你。当年你是怎么对我说的,我一次次帮你,就是因为我认为你做事情是凭良心的。可是你现在的作为,连罗瘸子都比你强。如果九年前的你,现在站在你面前,你觉得他会对做什么,可不是只揍你几拳这么简单吧。”
王鲲鹏愣了一会,“原来我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变成了自己从前最痛恨的人,可是,你 一个人扛摇光星位,你扛不住啊。”
徐云风摆手:“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王所长,我就老老实实听你的安排,现在去看看摇光星位。”
徐云风说完,就要离开。方浊站起来,“徐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黄坤看着王鲲鹏和邓瞳,犹豫不定。邓瞳说:“都走啊,妈的还没跟张天然打起来,自己人就翻脸了。”
“你也跟着去看看,”王鲲鹏虚弱的说,“我一个人呆着。”
邓瞳问王鲲鹏:“师父你要不要紧,你楼上还有一个棺材呢。”
王鲲鹏轻声说:“我还没有到被你惦记的时候,你们走吧。”
邓瞳犹豫了一会,看了看方浊,“算了,我还是不去了,趁着这个机会,你多教我一点法术。”
王鲲鹏现在心思烦乱,也懒得跟邓瞳纠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徐云风和方浊、黄坤离开紫光园,三人没地方休息,只好在网吧包夜过了一晚上。黄坤在座椅上睡了,方浊津津有味的看着徐云风玩游戏。也没说徐云风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心思玩游戏。
第二天一早,三人坐车到了长阳,长阳县政府就是龙舟坪镇所在。三人到了清江边,找了一个小船。划到了对岸。
在一个长长的半岛,三人下船了。这个半岛几乎到了清江的河道中央,与河岸连接的是一个细长窄小的通道。
半岛上有个古朴的建筑,还有一个亭子。这就是摇光星位的所在了。
建筑里有人,看见三人来了,徐云风和方浊黄坤都认识,是申德旭的部下。申德旭的部下把徐云风恭敬的迎接到亭子,指着亭子里坐着的一个跟黄坤差不多大的女孩说:“徐师傅,她情绪一直很好。”
徐云风说:“那就好,怕她离开了福利院,会害怕。”
申德旭的手下说:“申工专门交代了,绝不会出任何闪失。”
“那就好,”徐云风说,“辛苦你们了。”
申德旭的手下离开,走到半岛的边缘,警惕的看着江面。黄坤看见树林里每隔几十步都有人站着。
三人来到亭子旁边,徐云风慢慢走进去。
“叔。。。。。叔。”那个脑瘫女孩,也就是秦晓敏,眼睛是闭着的,但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来人:“你。。。。。。来看我了。”
徐云风慢慢走到那个秦晓敏身边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叹了一口气。
“你好些没有?”徐云风对秦晓敏说,“我给你带了个东西来。”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钥匙扣,钥匙扣上有个机器猫的小玩偶。黄坤从来没看见徐云风去买过什么玩具,也不知道他是在路上什么地方临时随手拿的。
秦晓敏把钥匙扣给拿在手上,眼睛睁开了,兴奋的把玩起来。
方浊也走到秦晓敏身边,看到秦晓敏的脑袋比常人大了很多,而且脑壳并不是圆的,而是左侧鼓出一个很大的凸起,那女孩的脸部也被扭曲的脑壳拉扯,一张脸歪的厉害,眼睛都长到太阳穴的位置,嘴巴也歪的,嘴唇拉开,牙齿都露了出来。
方浊心里咯噔一下,这女孩真的是再养人傀。
“姐姐,陪我玩。。。。。。”那个女孩拿着玩具,眼睛没看向方浊。
徐云风说:“好。姐姐陪你玩。”看了方浊一眼,仍旧是静静的坐在旁边,又看着那个秦晓敏玩钥匙扣。
黄坤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亭子的地下到处是稻草。正在奇怪,发现,那个秦晓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稻草人,就是一个稻草人。
“她。。。。。。她。。。。。。她。。。。。。”黄坤指着稻草人惊慌的说。
“没魂魄,是不是?”徐云风说道:“你没看错,都说了她是人傀。”
等黄坤又看去的时候,秦晓敏恢复成了人的样子。但是她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头垂在胸前,手里还拿着那个钥匙扣,嘴巴下面吊着涎水老长。
徐云风把那外套脱了,披在秦晓敏的身上,还用手背擦了擦了擦她的下巴。
徐云风坐着看了一会,走出亭子外,脸上很不好看。
方浊正要说话。
“脑瘤。”徐云风倒是先说了,“她不能躺着睡觉,不然颅内的血压升高,马上就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