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其明,西北人,和谢斌是老乡,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七岁的时候,父亲工作调动到金陵军区,然后又随父来到申浦警备区,从此成为申浦一大祸害。
和谢斌不同,宁其明手无缚鸡之力,倒是御女无数,这就使得他本就不强壮的身体越发被酒色掏空了,个头虽然有些西北汉子的规模,可是生的肤白面净,看上去非但没有军人之后的特色,反倒像是个被称之为午夜牛郎的角色。
江湖人送外号白嫩宁,任谁听到这个外号都只有挑起大拇哥赞一声果然贴切的份儿。
白嫩宁话一出口,谢斌就情知不好,当纪梵兮没听懂的时候,他又暗自庆幸,可是不等他阻止,白嫩宁又来了第二句,谢斌知道,现在拦也拦不住了。
纪梵兮道:“研究生也没什么吧,我们研究生院里每个都至少是研究生……”她可能还自以为幽默,这也是因为白嫩宁的皮相的确还挺招人待见的,不知根底的人,都还以为这小子就是天生有些孱弱的良民呢,可是他却根本就是申浦一霸。
“你们会所叫做研究生院么?这倒是挺特别的,地址在哪儿,我回头一定去捧场……”
谢斌赶忙插话,即便觉得已经无法阻止了,也得装模作样一下。
“白嫩宁你别臭贫了,赶紧的,晚上请咱吃啥?”
其结果是,谢斌浑然忘了白嫩宁究竟有多无耻,他听罢这话张嘴就是:“你谢大少来了,我还能请你吃不好?不过,你们今儿自带的这位我是比不了了,这边的会所我也算都尝遍了,完全就没见过这样的极品货色啊。小兄弟,好眼光!”这最后一句,自然是对汤焱说的。
只是,汤焱却是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一翻白眼道:“我眼光好不好关你屁事?你丫才是会所出来的吧?回头我带帮癖好特殊的去给你捧场?你多带润滑油!”
白嫩宁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汤焱的意思他不可能听不出来,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汤焱会这么说话。
“小兄弟你……”
只可惜,他话没说完,汤焱直接又插了进来:“谁他妈是你兄弟?少套近乎啊,老子从来不跟娘炮做兄弟。”
“你……”白嫩宁含怒,扭脸一瞪谢斌,“谢斌,你这什么意思?”
谢斌情知坏事,赶忙陪着笑脸解释:“老宁你别生气,这事儿是你不对。”随即转脸看着汤焱,“汤焱,给我个面子,白嫩宁是误会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好你个谢斌,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你他妈说什么呢?”白嫩宁直接骂上了,说的还是他们西北话。
“这事儿真是你不对,你丫嘴也太快了,也不问问清楚。纪梵兮是汤焱和小康的老师,也是……”谢斌急忙解释,冲着白嫩宁挤挤眼,那意思,是说纪梵兮是汤焱的女人。
白嫩宁这才恍然大悟,虽然被汤焱那几句话说的有些下不来台,可是这的确是他的错,于是又换上笑脸:“哎哟哟,这真是我的错,汤焱,对不住了,是哥哥我的不对。来,服务员,给我倒上三杯,我给他们小俩口赔个不是……”
一句话,算是又捅了马蜂窝,纪梵兮一听眉毛就立起来了:“什么小俩口?我这会儿才听明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柳眉倒竖,已然怒极,这妞儿这会儿才终于明白白嫩宁刚才所说的会所是个什么意思,为啥又要说捧场。
“啊?不是啊?喂喂喂,谢斌,你丫是故意带他们来玩儿我的吧?到底咋回事?”白嫩宁彻底迷糊了,心说老子今儿怎么说什么错什么?
谢斌叹了口气,心说这笔糊涂账哟,又不方便说清楚,只得含糊其辞:“你就少说两句吧,赶紧上菜,哥儿几个都饿死了。”
白嫩宁看看汤焱和纪梵兮那纯然不对付的样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以为这俩人闹意见呢,打个哈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说啥错啥,瞧我这张破嘴。得,我自罚三杯,权当给二位赔罪。”说罢,拿起服务员倒好的白酒,咣咣就是三个。
谢斌又打了会儿圆场,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正好服务员开始走菜,几个服务员如同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大家伙儿也就不好再说这些事情。
酒过三巡,白嫩宁和谢斌就发现,他俩也自诩都是西北汉子的酒量,但是他们也都有个五分醉意了,汤焱却还是眼目清晰半点儿醉意都没有的样子。交换了个眼色,两人开始轮番找汤焱敬酒,其结果是汤焱来者不拒,却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杯一杯干喝,连菜都不吃一口,转眼三个人喝了两瓶酒,除了给夏侯康倒了一杯大约二两左右,就是三个人分掉的。一开始大家喝的差不多,之后汤焱喝的就是那俩人加起来的量。其结果是汤焱喝了八两,那俩人加一块儿刚好一斤酒。
即便如此,汤焱依旧淡定,看到那俩人似乎有偃旗息鼓之态,他才又拿起筷子,一边夹了口菜吃下去,一边摇头说道:“不知死活啊,找小爷拼酒,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最后一次醉是哪一年,尼玛那还是小爷七岁时候发生的事情。”
也不管他是不是吹牛,至少半斤白金下肚的谢斌和白嫩宁虽然还有战力,可是毕竟酒意已经上头,汤焱却明显屁事没有,这酒拼下去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