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郑叔急匆匆地过来,焦急地说:“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我抱着他走进别墅,黑风衣男人大喝道:“给我站住!”说完,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就朝我冲了过来,我根本没有理他,汪乐出手了,只用了三招,就将两人放倒在地,他一脚踩在一个保镖的背上,高声道:“想进去,可以,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黑风衣男人脸色发黑:“你汪家想喝我们周家作对吗?”
汪乐哈哈大笑:“姑父,你这话说的真是可笑,你能代表周家吗?周老爷子还硬朗着呢。对了,今天你在这里耀武扬威,周老爷子知道吗?要不,我让我爷爷给周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
黑风衣男人的脸更黑了,就这几句话的工夫,我已经走进了别墅。
别墅的客厅是空的,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张白色的病床,周禹浩的身体就躺在病床上,周围是各种医疗仪器,无数根管子插在他的身上,维持着他的生命。
而在病床下的地面,画着一个巨大的阵图,这个阵图由无数的符咒组成,非常的复杂,和这个比起来,当初马忠世所布的那个阴魂咒阵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涂鸦。
第111章 周禹浩的师父
郑叔说:“这是九死还魂阵,是少爷的师父亲自画下的,这阵法能够吸收周围的阴阳之气,阴气温养少爷的魂魄,阳气温养少爷的肉身。在这阵法中温养一年之后,再去找你,与你交合,每过七日都要回来一次,魂魄进入体内温养,才不会因为魂魄离体太久而死亡。”
怪不得他每七天就要离开一次,原来是回来温养魂魄。
我惊异地问:“他的师父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
“少爷的师父是一位得道高人,我也不明白他为何会知道你,但你却是少爷活过来的唯一希望。”郑叔转头看向我。
我将怀中的周禹浩往空中轻轻一抛,他便飘回了自己的肉身之中。
郑叔满脸的怒气:“为了保护少爷,我伪造了他的坟墓。就是山城市里的那一座,然后将他藏在这里,没想到昨天晚上,居然被周禹政,也就是少爷的二弟找到了这里。他杀了我安排在这的守卫,拔掉了少爷的呼吸机。还好我发现得及时,少爷才没有断气,但是他破坏了阵法。”
郑叔往阵法中一指,在呼吸机旁边的地面上。有一块符咒被脚印破坏了,成了鲜红的一团。
我抽了口冷气:“还有办法补救吗?”
郑叔眉间满是愁容:“阵法一旦破坏,复活仪式就失败了。”
我的胸口一片冰凉,浑身如同泡在冰水之中。
我抓住郑叔的胳膊:“难道就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郑叔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几步扑到周禹浩的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禹浩,你说过要陪我去瑞士滑雪的,我绝对不会让你食言。”
我从挎包里找出奶奶留下的书,翻出那本专门讲咒语的。在书的最后一页,就是九死还魂阵。
这个阵法必须四品以上修为才能够画,四品以下要是勉强画阵,会有力竭而亡的危险。
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从包里拿出奶奶留下的狼毫笔,书中说,符阵必须用八字全阴之人的血绘画,我看了看时间,正好凌晨十二点半,还没过子时。
我的血,正是极阴之血,我一口咬破舌尖,用狼毫笔蘸了舌尖血,开始补画符阵,我尽了全力,将全身的灵气都聚集在笔尖。
平时我画符,都很顺畅,但画这符阵的时候,每一笔都画得很艰难,仿佛生命都被抽走了一般。
但我仍旧强撑着。将牙齿都咬出了血。
我并不知道,此时的我有多可怕,我的脸色惨白,脸颊都凹陷了下去,眼睛下是浓浓的黑眼圈,就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
郑叔看不下去了,劝道:“姜女士,算了,就算你画好符阵,仪式也已经失败了,少爷活不了了,何必把你自己的性命搭上?”
我充耳不闻,继续画符,画到最后,我连站都站不稳了,头昏眼花,随时都会倒下。
但我不能倒下,一旦倒下,我就再也起不来了。
又画了一笔,我感觉自己已经油尽灯枯。连笔都握不稳了,忽然,额头一阵滚烫,体内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我感觉精神一振。下笔也快了几分,强撑着画完最后一笔,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退了两步,然后浑身脱力。倒了下去。
那九死还魂阵忽然亮起一阵淡淡的金光,吸收着四周的阴气,温养着周禹浩的魂魄。
成功了,我居然画成功了。
郑叔搀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我摸了摸额头。问:“郑叔,我额头上有什么东西吗?”
郑叔奇怪地摇了摇头,我又问:“我刚才画符时,额头上有出现东西吗?”
郑叔道:“你画符的时候一直背对着我。”
我没有再问,抬眼看了看周禹浩。他的脸色好了许多,呼吸平稳了,心跳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忽然一声巨响,别墅门被轰然砸开,一个人影飞了进来。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哈哈笑道:“姑父,你下手还真重啊,你这么拼命。就为了杀自己的儿子?”
黑风衣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病床上的周禹浩,他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但随即又露出了几分决绝,大步朝周禹浩走了过去。
郑叔挡在他面前。怒道:“先生,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那可是你的儿子,就为了二十年前一个老道士的卜卦,你就要置他于死地?”
黑风衣男人面沉如水,铁石心肠地说:“我儿子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只是结束他的痛苦。”
说完,他往郑叔胸口猛地打出一掌,竟然将郑叔打飞了出去,穿过整个客厅,撞破了窗玻璃,摔出了屋外。
我一发狠,站起身挡在他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他现在是我的,你敢把他抢走,我就跟你拼命。”
黑风衣男人连话都不屑跟我说,正打算对我动手,我的额头又烫了起来,他愣了一下,盯着我的额头,有些疑惑。
我看到窗玻璃映照出的影子,我的额头上亮起一团小小的金色光芒,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和他对峙之时,忽然听到一声佛号,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我惊道:“德信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