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阴曹地府了?”婉兮诧异道。
吴凌恒把手往脸上的一抹,额上的血线竟是被抹开了,“婉兮,其实刚才……我是故意逗你的。”
那……
那条血线!!
竟然是胭脂所画,虽然十分的逼真。
可是,用手用力一抹就没了。
“你……你又诈死!!”婉兮恍然大悟,气的跺脚。
嘴里说话时,用了一个“又”字。
是了!
那日在灵堂他就解释了,告诉她他没有死的消息。
她却当成了梦,方才他又装成是死人。
当真是个“坏胚子”!!
吴凌恒把婉兮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恨我,就打我。”
“恨?我不恨你。”
她心中愤怒,却忍不住心如刀绞。
这几日,心心念念的全是他。
吴凌恒凝着她,目光有些复杂,“我是没想到,你的反应会是那么大。”
“都……都过去了,我想……我想你这样,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婉兮心中可没那么大度,可是她不想发脾气了。
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应当分外珍惜才是。
吴凌恒轻轻一笑,“是有些苦衷,但我若知道你会那样伤痛,一定会告诉你原委的。”
婉兮推着吴凌恒回去,一路上吴凌恒将整个计划告诉婉兮。
当遇到胡屠户,他就知胡屠户成了尸妖。
存下了每天去他那领的肉,保留证据。
借此,让唐放去龙虎山找人。
按照原本的计划,唐放如果按时回来。
龙虎山的高人一到,尸妖只有脑袋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根本不可能有还手之力。
只可惜那唐放,不知出了什么幺蛾子。
竟这么久都不回来,尸妖在镇上若是闹起来。
定是血雨腥风,可出了龙虎山的高人。
镇上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杀死尸妖。
于是乎,他便想出了整个计划。
“婉儿,你不是说,它老爱动,你打不着它吗?”
吴凌恒冷笑揶揄道。
婉兮一听就明了,“所以你刻意设计,把它困在粪池里,让我开枪练靶子。”
“正是此意。”吴凌恒道。
婉兮虽知他是好意,也救了全镇的人和爹的命。
却还是忍不住心痛,低声道:“家中或者巡捕房里,可有人知道你只是诈死?”
“没有,我只在你去女校那日,跟他说了一下对付尸妖的办法,然后留了两个锦囊给他。”
吴凌恒缓缓说道。
婉兮想到吴有匪今晚,带着大批人马出现,若有所思道:“诶?你竟没根大哥串通在一起。”
“他应该是看到我最后一个锦囊,猜出端倪的,才会带人深夜带人埋伏等待。”吴凌恒双手抱胸,抬头望了一眼今晚的月光,“我猜他现在,一定在灵堂里等着我。”
月儿落进波清河,美似画中。
那条撒绝户网的船,已然把所有的网都收了。
驶向了远处,马上要消失不见了。
忽然,吴凌恒道:“不对,不对……那船有问题!”
“什么问题?”婉兮不解道。
他厉声道:“快回去。”
“好……”婉兮慌里慌张的推着他上桥。
他喊道:“枪给我。”
婉兮把枪递给他,他在桥上瞄准了一会儿。
那船开进白雾之中,根本找不到。
缓缓的他收回了枪,眼底深处是一片的沉冷。
婉兮有些担心他,“夫君。”
“那船上多半藏着她的尸体,要是早点想到就好了。”吴凌恒哑着嗓子说道。
听的出来,他很懊悔。
她的尸首?
是岳小姐吗?
婉兮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回府。”吴凌恒闭上双眼,把枪递还给婉兮。
回到府中,吴有匪果然在灵堂中。
就着窗外的月光,又在看出。
听到动静,缓缓的站起身,“老三回来了,呵,两片烂木头,弟弟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顺手推开了棺材,从里面提溜出来两片破木头。
在眼底看了几眼之后,直接扔到吴凌恒脚前。
“看来你是不希望,我活着出现在你面前。”吴凌恒弯腰抚摸过那两块木头,木头湿漉漉的。
在他的手指上,站了鲜红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