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雨看他一大把年纪了,牙齿倒是很好,冻鸡、冻肉也能咬动。他知道北丐最爱美食,干脆取出一盘麻辣鹌鹑,递到他的手里,说道:“这盘麻辣鹌鹑味道不错,你尝尝。”
他看欧阳锋牙口不是很好,吃冻肉吃得很费劲,便也取出一只香酥鸭子递到他手中,说道:“这个好吃。”西毒一言不发,一把抢过去,便大吃起来。
麻辣鹌鹑的味道确实很好,洪七公大口的吞咽着,表情十分陶醉。
虽然被美食诱惑,但是洪七公的心却并不糊涂,此时蓝天雨的神秘已经不限于武功之上了。哪怕蓝天雨的武功再高,他也能接受,但是这两盘美食根本就是蓝天雨凭空取出来的,这就耐人寻味了。而且他吃得这盘鹌鹑,虽然不是热食,却也不是冻食,肉质酥软,入口细嫩,和这冰天雪地的环境,实在是反差太大。
吃完这一盘鹌鹑,洪七公意犹未尽,问道:“没吃饱,还有没有了?”
蓝天雨也没做遮掩,再次凭空取出一大块陈皮牛肉。洪七公一把抢过来,一边大口的撕咬着,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好吃。”
吃完牛肉,洪七公问道:“有点噎着了,有热汤没有呀?”
蓝天雨微微一笑,答道:“可以有。”
然后凭空取出一个热气腾腾的陶罐,还有三个小碗,说道:“罐焖鱼唇,一人来一碗,趁热喝吧。”
欧阳锋抢过一个小碗,盛满一碗汤,刺溜刺溜的大口喝了起来。
蓝天雨拿出的这三个小碗是高档餐厅里配套的骨瓷,洁白细腻,胎薄如纸,上面还绘制着精美的彩图。
洪七公拿在手中把玩片刻,感叹道:“这么精美的瓷器,皇宫里也没有一只,让我这个粗鄙的老化子用,真是暴殄天物了。”
蓝天雨道:“在精美的瓷器也是给人用的,不用在意。一会儿汤就要凉了,赶紧趁热喝吧。”
洪七公认真看了蓝天雨一眼,喝完第一口汤之后,再也顾不上思考蓝天雨的身份,很快陶醉在清汤的鲜美之中。
吃饱喝足,休息片刻之后,北丐和西毒再次恢复了全部精神气力。
洪七公感慨的说道:“丑蛤蟆神智胡涂,可是武功却着实不赖,这种情况下,我都胜不了他,真心让人佩服。”
听了洪七公的话,欧阳锋突然跃起,叫道:“欧阳锋,咱们拳脚比不出胜败,再比兵器。”
洪七公摇摇头道:“不比啦,算你胜就是。”
欧阳锋道:“甚么胜不胜的?我非杀了你不可。”回手折了一根树枝,拉去枝叶,成为一条棍棒,向洪七公兜头击落。
他的蛇杖当年纵横天下,厉害无比,现下杖头虽然无蛇,但这一杖击将下来,气势凌厉,威猛至极。
洪七公避开这一招,拾起地下一根树枝,当作短棒,二人很快又斗在了一起。洪七公的打狗棒法世间无双,但轻易不肯施展,除此之外,他还精通不少精妙棒法,此时都逐一使将出来。
这场拚斗,与适才比拚拳脚又是另一番光景,但见杖去神龙夭矫,棒来灵蛇盘舞,或似长虹经天,或若流星追月。二人施展的精妙招式,就连蓝天雨也看得目**光,如醉如痴。
二人杖去棒来,直斗到傍晚,兀自难分胜败。
蓝天雨见到两人已经各自露出了疲态,又见天色已近黄昏,便取出热饭、热菜,摆在了一块平坦的青条石上。
洪七公闻到饭菜的香气,更加感到饥肠辘辘,馋涎欲滴,叫道:“臭蛤蟆,不跟你打啦,咱们吃东西要紧。”
然后奔到青条石前面,抓起一份灯影牛肉,便大了起来。
欧阳锋跟着赶到,把木杖扔到一旁,抓起一只油汪汪的烤鸭,一口就啃了下去。
次晨一早,天色大亮之后,连早饭都没吃,西毒和北丐便又斗在了一处。
蓝天雨仍然站在一旁观看,但见洪七公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条理分明,精微奥妙,而欧阳锋的招数有时却古里古怪,难以捉摸,每每洪七公已占得上风,可是偏又被他连使怪招,重又拉成了平手。这些怪招,初看起来大异武学常理,但是细细思索,其中却又别有奥妙之处。看得多了,蓝天雨的眼界又拓宽了不少。
二人日斗晚睡,接连斗了四日,虽有蓝天雨提供的热饭热菜,但毕竟年老体衰,均已神困力倦,几欲虚脱,但二人都是要强之人,始终不肯容让半招。
第五日上,欧阳锋一杖击向洪七公达到小腹,洪七公知他这一杖尚有厉害后着,避让不得,当即横棒挡格。
欧阳锋几天来已然竭尽全力,却始终不能获胜,终于开始心生不耐。既然两人在招式上始终分不出胜负,他准备和对方比拼内力。
洪七公挡住欧阳锋的木杖,忽觉他杖上传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内力,不禁心中大惊:“欧阳锋竟然要比拚内力?”心念甫动,对方内力已逼将过来,除了以内力招架,更无他策。当下急忙运功劲抗御。
以二人修为,若是比拼招式,就算偶有疏忽,中了对方一杖一掌,立时便可内力随生,防护相抗,纵然受伤,也不致有甚大碍。
但此时比拚内力,却已到了无可容让、不死不休的境地!
二人以前数次比武,都是忌惮对方了得,自己并无胜算,不敢轻易行此险着,生怕求荣反辱,枉自送了性命。那知欧阳锋浑浑噩噩,数日比武不胜,竟然烦躁起来,突运内力相攻,要和洪七公比拼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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