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1 / 2)

透过简永华,谢从述仿佛看见了自己那个一言难尽的亲爹。

许是感同身受,站在饱尝父母给的苦果这个角度上,他能理解温知黎。

理解得越多,心疼就越多。

谢从述走到门口,开门之前,似乎想到什么,回头补充:“如果你对阿黎还有一丝父女情谊,在她本人不愿意的情况下,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你以前不拿她当女儿,她今天不认你做父亲,礼尚往来天经地义。你再不甘不愿,你也得认。”

“温知黎这个人,我以后会照顾好。”

说完,谢从述开门离开,在一旁候着的秘书试图跟上去游说,却被谢从述一个冷眼驳回。

“别跟着我,滚。”

秘书一脸尴尬,不敢多嘴,只好硬着头皮说:“那谢总您慢走。”

——

谢从述第二天离开香港,转战帝都,停留三天处理完公务,终于返程。

前一晚跟温知黎视频的时候,谢从述跟她说了今天的行程,温知黎答应来接机,晚上一起吃晚餐。

温知黎兴奋了一整天,掐着下班点离开公司,开车去机场。

刚下机场高速,温知黎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简予池,戴上蓝牙耳机,将电话接起来。

简予池没有任何铺垫,直奔主题:“姐,谢从述上周是不是在香港?”

温知黎放慢了些车速,奇怪地问:“是,怎么突然问这个?”

简予池慌慌张张,语速飞快地说:“爸约谢从述吃了个饭,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刚刚我妈打电话跟我说的,姐,你们没吵架吧?”

温知黎往右变道,刹车踩猛了些,来了一个急刹,她满眼错愕,问:“你说什么?他为什么要约谢从述吃饭!”

“我也不知道,他应该知道你和谢从述的事情了,不过,姐,我发誓不是我说的!”

简予池害怕温知黎跟上次一样误会,多解释了一句:“你相信我,姐,我真的谁都没说,我妈我都没说,她是今天中午跟爸吃饭才知道的,刚刚电话里还问我你们是不是真的,让我叮嘱你不要吃亏。”

温知黎脑子一团乱,比起这些,她更在意的另外一件事。

“他们吃饭,我的事,谢从述应该全都知道了,对吗?”

简予池小心翼翼地回答:“应该……是吧,听我妈说,那天谢从述是突然离席的,两个人聊得似乎特别不愉快。”

温知黎许久没说话,简予池试图安慰:“说不定他们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才吃饭的,姐,你不要胡思乱想。”

“知道了。”温知黎不愿把情绪发泄在简予池身上,转而说,“小池,我这边有点事,回头再聊。”

简予池忙说:“好,姐,我绝对是站你这边的,说一句话不中听的,谢从述要是因为这点破事儿就瞧不上你,或者跟你分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自责,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特别好,真的。”

温知黎鼻子泛酸,将手机拿远,深呼一口气后才开口说话:“谢谢你,小池,我知道了。”

简予池心里也怪不是滋味:“谢什么,你永远不需要跟我说谢谢。其实我应该给你道个歉的,姐,我以前很希望你回到简家,跟爸和好,我觉得你回来了,这个家才是完整的,现在仔细想想,是我太自私了,自以为这样对大家都好,但其实我才是最看不清现实的那个人。”

温知黎一怔,过了几秒,说:“没关系,因为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你想要的没错,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而已。”

简予池道:“我现在不想要这些了,姐,我想要你过得好,过得开心。”

温知黎沉默了一瞬,轻声感慨:“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痛恨跟简家扯上关系,大概是因为简家让我有了你这个弟弟吧。”

简予池在电话那头默默红了眼眶。

第68章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温知黎整理好情绪,发动车子重新出发。

二十分钟后,温知黎抵达机场。她刚把车停好,准备下车的时候,谢从述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铃声多响了两三下,温知黎才接起来,拿手机的手不自觉握紧,心中涌起一股紧张不安。

谢从述应该刚下飞机,周围有点吵,旁边不知道是谁在跟他说话,温知黎听见谢从述对那人说了句你们先走,过了几秒,谢从述才对她说:“你到机场了吗?”

温知黎“嗯”了一声,本无后话,可转念一想,这样似乎过于冷淡,又故作轻松补充:“刚刚到,路上有点堵车,你从哪个出口出来,我去找你吧。”

谢从述抬头看了眼前面那几个保创高层,想到温知黎的顾虑,只好说:“我这边人多不方便,你把停车区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你。”

温知黎的心里咯噔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问:“有什么不方便的?”

“有公司的人。”钟献在旁边低声催促,谢从述不方便多说,草草结束电话,“先这样,你在原地等我,我处理完就过去。”

温知黎说了一声好,欲言又止的功夫,谢从述已经挂断了电话。温知黎看着手机屏幕,眼神无措。

她本不该多想的。

公司的人在本来就不方便,谢从述没说错什么。

可道理都懂,温知黎还是不受控越来越慌,有种眼睁睁看细沙从指缝溜走却抓不住的无力感。

简永华约谢从述见面,谢从述竟然赴了约。

先不论简永华和谢从述身处不同行业、不同城市,单从业务上说,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谢从述不会无缘无故给没有交情的人脸面,所以简永华一定是跟他说了什么,他才会赴约的。

温知黎思来想去,能让两个人扯上关系的好像也只有自己。

至于简永华会告诉谢从述,而谢从述又不知道的事情,无非也就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