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说着,谢斯若想到一些往事,长叹了一口气:“只是一个人心里有怨恨,这辈子是不会真正开心的。我知道放下很难,释怀也不简单,不过一辈子这么长,这些东西总要过去,你懂我的意思吗?”

谢从述躺在椅子上,许久没说话。

谢斯若对这种谈话进入僵局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就在她又要放弃的时候,谢从述却开了口。

“我懂,不过我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真正开心,我一个人我怎么活都可以,我无所谓。”

“她想要婚姻,我给不起,我没办法无所谓。她想要的,我都要给,我不仅要给,我还要给最好的。”

“当然,如果有一天我给得起,她已经不想要了,那我认命,但是现在我不会认。”

谢斯若怔住,许多话卡在嗓子眼不知道该先说哪句话。

谢从述反而比较轻松:“约时间吧姑姑,让我试试。”

谢斯若失笑,半开玩笑泼他冷水:“心理治疗很痛苦,结果可能也不如意,而且你治好温知黎说不定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她不会等你的,你想清楚了?”

谢从述看向角落白色收纳架上的植物,想到从前温知黎用心照料这些东西的样子,低声喃喃:“没关系。”

反正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痛苦的时候了。

第37章

姑侄俩深谈之后,谢斯若私底下开始为谢从述联系心理医生。

谢从述身份摆在这里,心理治疗的事情必须严格保密。

谢斯若特地找了自己的高中同学蒋意给谢从述做治疗,老同学知根知底比较放心。

蒋意人在国外做交流,商量之后,谢斯若跟他约了下个月的看诊时间。

十一月初。

下班后,谢从述让钟献推掉了所有应酬,开车去私人诊所跟蒋意见面。

谢斯若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提前在诊所等谢从述。

谢从述停好车开门进去,谢斯若在办公室跟蒋意闲聊,看见人来,站起来跟他介绍:“小九,这是蒋意蒋医生。”

谢从述微微颔首,伸出手打招呼:“久仰大名,蒋医生。”

蒋意伸手回握,笑起来很亲切:“从述你好,常听你姑姑提起你,果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一番寒暄之后,谢斯若主动离开办公室,把空间留给二人,顺便带上了门。

蒋意给谢从述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跟寻常聊天差不多:“你的情况你姑姑简单跟我说过,今天是第一次治疗,我们放松一点,随便聊聊。”

谢从述倒是不紧张也不排斥,只是着急:“不用,你看怎么成效快就怎么来。”

蒋意扶了下眼睛,靠着椅背看他:“能告诉我你这么急于求成的理由吗?”

谢从述没办法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坦诚相待,哪怕他是一个心理医生。

谢从述也不想说谎,最后选择拒绝:“我不想说,我只想快点好起来。”

蒋意换了个角度跟他交流:“对于婚姻,你是不屑,觉得它可有可无,还是恐惧,避之不及?”

谢从述沉默许久,轻声说:“……恐惧。”

蒋意继续问:“如果用三个词语来形容婚姻,你觉得是哪三个?”

谢从述脑子闪过许多旧时与父母生活的画面。

谢谦来和妻子夏雨竹是商业联姻,婚后没多久,夏雨竹怀上了谢从述。

夏雨竹临盆前得知谢谦来在外面养女人的消息,一怒之后导致早产,险些一尸两命,身体养了整整一年才恢复。

恢复之后,夏雨竹心灰意冷,也开始在外面玩,夫妻俩开始为对方乐此不疲带绿帽的生活。

当然,双方父母是不会知道的。

夏雨竹和谢谦来一直都是长辈面前的模范夫妻,恩爱有加。

谢从述从有记忆开始,父母要么长期不在家,只要在家就是吵架打架,然后各自摔门离开,留下的残局都交给佣人来收拾。

家里佣人把谢从述照顾得极为妥帖,但没有一个人会跟他好好说话,永远都冷冰冰的恭敬姿态。

上学之后,连谢从述都不爱回家,每天跟一帮发小在外面玩,玩累了就直接睡在朋友家。

在十四岁之前,谢从述只知道自己父母感情不好、貌合神离。

他的家就像冰冷的空壳,但好在还完整。

只要完整,他就不会无处可归。

直到生日那天,谢从述的三观被父母亲手捏碎。

一大早起来,先是看见二楼走廊散落一地的衣物。

谢从述那时已经不是小孩儿,青春期多多少少对那档子事儿有些了解。

谢从述走到卧室,门没关严实。

他走进去,看见自己的父亲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睡觉,空气里残留的旖旎气息令人作呕。

谢从述站在门口看了半分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安静度过那半分钟,还没扑上去对这对狗男女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