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
你还好意思让别人好好说话。
【温知黎:行,好好说话,那谢先生您能好好做点三十岁男人该有的正事儿吗?别这么幼稚。】
【温知黎:你别告诉其他人这个砸二十万的人是你,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书重写:我都给你台阶先提复合了,还要跟我闹?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我是见不得光还是跟我说话烫嘴?】
谢从述应该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吃瘪过。
温知黎沉下心来,想到这一层,兀自感慨。
男人一向把面子看得比命好重,何况谢从述还跟一般男人不一样。
他一直是高不可攀的,活在别人的仰望里。
他的自尊骄傲,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温知黎以前也是这个“别人”中的一员,为他俯首称臣,她也心甘情愿。
然而今非昔比。
温知黎深知就算再来一次,感情也得不到善终。
与其如此,不如离他越远越好。
从重逢到现在,谢从述三番五次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大抵也是征服欲得不到满足。
温知黎轻哂,像是自嘲。
【温知黎:其实你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我这块又臭又硬的铁板,真的不值得你死磕到底。】
温知黎铁了心要把话跟谢从述说清楚,丝毫没有留余地。
【温知黎:我不想被其他人误会我跟你有什么瓜葛,尤其是我们现在还是上下级关系,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困扰。】
【温知黎:何况我们已经分手了,给对方保留一丝体面,各过各的生活互不打扰,不好吗?】
谢从述是在开会途中收到了温知黎的信息。
温知黎在明耀大出风头,让何志平在协议书上签字的事儿,第一时间传到了谢从述这里。
惊讶是有的,但更多是骄傲。
她本来就是特别优秀的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到最好。
这一点谢从述深信不疑。
但他就像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女儿要上战场了,希望她可以独自解决难关,可也忍不住为她打点好一切,铺好后路。
要是温知黎没能说服明耀的人,谢从述立马就会交代下去,让环洲跟明耀解约并且把温知黎的设计稿卖给已经谈妥的第三方。
疗养山庄项目依然在,只是换了一个合作方。
一笔违约金换温知黎的颜面,不亏,很值。
谢从述本以为温知黎会来跟他说自己拿下了项目,语气可能是带着傲气的。
他连夸奖她的话都已经想好。
结果为的却是那二十万的事情。
提二十万就罢了,说个话也夹枪带棒的,谢从述听得窝火,没忍住把自己给暴露了,顺便刺了她一下。
之后的对话愈发脱离预期,又回到互相伤害的局面。
谢从述看得越来越气,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尊严不尊严的。
我就是对你有意思,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就表个态,和还是不和。
然而他等到了什么。
他等到了她跟他说,她很困扰。
他们分手很久了,他们应该给对方保留意思体面。
他们还应该各过各的生活,互不打扰。
温知黎把他拒绝得彻彻底底。
谢从述又回忆起分手那天,她也是这么不留情面,任凭他好话说尽也不肯回一下头。
本以为过去这么久,什么不愉快都能被时间冲淡,他们可以修复这段关系重头再来。
结果只有他一个人这么以为。
她永远都这么狠心。
谢从述轰走了会议室的人,吩咐钟献不许任何人进来,把自己关在里面。
钟献守在门外,眉头拧紧,不知大老板的情绪为什么突变。
钟献正欲开口关心一句,就听见会议室里一声脆响。
是瓷制品破碎的声音。